御书房内,陛下一边看着大臣们程上来的奏折,一边低头问着李总管,“李公公,五皇子最近怎么样?”“五皇子最近很用功,在自己的寝宫读书,哪也没去。”李公公欲言又止。陛下轻描淡写的‘嗯’了一声,李公公抬头瞄了一眼,见陛下没在吱声也就没再说什么。片刻之后,陛下又记起什么,念叨着,“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小子过几天就是他的生辰了。”李公公抬头看去,正巧陛也抬起了头看向李公公,“李公公,到五皇子生辰那天,你到库房把朕那柄戟虹剑给他送去。”“是,奴才谨记,稍后便去准备下。”陛下又吩咐着,“嘱咐他好好收藏着,千万别丢了,另外,这件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李公公应了一声,便躬身退下了。他也摸不透陛下的心思,这五皇子还没养在皇后膝下时,谁瞧见了五皇子都能当个软柿子捏一把,就连陛下都不怎么待见,三不五时来请安,能见一次便是好的了。即便是如今养在了皇后娘娘膝下,算是半个嫡子了,还是有不少人暗地里欺负五皇子,皇后睁一眼闭一眼,陛下也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一样。这些倒也都不稀奇了,还是能解释清楚,猜个八九不离十。可是,李公公不明白的是,五皇子每年过生辰,都让他这个老奴才偷偷送去一份礼物,每次都是稀世珍宝,就连陛下自己都不怎么舍得常拿出来赏玩,而这次的礼物更是贵重。那把戟虹剑可是当年陛下还是太子之时,先帝所赐,听闻那可是吹毛断发,削铁如泥,斩金截玉,这次陛下居然把它送给五皇子,记得之前因为太子喜欢,邰贵妃缠了陛下很久,陛下都没有给太子。如今,这样偷偷摸摸的给了五皇子,是何用意?此时,太子东宫处。“小泉子,渊鉴斋那个废物最近怎么样了?”太子把玩着手里的琉璃杯,一脸的鄙夷表情,他压根舅没把五皇子视为同父异母的皇弟。小泉子恭敬的上前谄媚的笑着,“最近好像没怎么出来,好像听说天天在那读书呢!”“怎么?开始用功读书了,就那个草包德行?看来最近他是太安乐了,宫里最近也太无聊了。”宋玉宸阴晦的眼神看向自己手中的东西,手上的力度也加重了,“小泉子,去把母妃之前送来的那些珠宝首饰都给各宫的公主们送去。”宋玉宸心想太久没有好好的玩一玩了,也该乐一下了。“太子,奴才还有事没有禀告呢?”“哦!有事你早说啊!”宋玉宸狠狠的瞪了一眼身边的小泉子。小泉子缩了缩脖子,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太子。他从小伺候太子,知道他这个人性格暴烈,经常打骂奴才,只要一个不高兴,他就拳打脚踢,哪怕是他也挨了不少打,在他眼里奴才根本不是人。太子接过小泉子手里的东西,那是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荷包,上面绣着两只鸳鸯,看上去很不错。宋玉宸并没有太大的表情,他知道这是谁送的,无非又是来逼婚,摸了摸好像荷包里有东西,耐着性子打开一看,里面果真有一张纸条。不会是又约他出去的吧!打开纸条一看,赫然写着四个字‘珠胎暗结。’起初,太子并没有反应过来,皱着眉头不悦了半晌才瞧明白这四个字的含义,渐渐地眉眼有些如月牙弯弯那般明朗。他要做父亲了,也难怪他高兴,陛下皇嗣本就单薄,而他身为太子,虽然有些侍妾,可没一个能‘下蛋’的,根本没有子嗣。如今李香菱既然怀有他的子嗣,看来他要从长计议,赶快让父皇赐婚。“对了,小泉子,让宫里的公主暂时不要做什么,目前最好不要出任何事。”宋玉宸立马改了注意,千万不可因小失大。小泉子并不知道太子看了什么,态度发生那么大的转变。次日,尚书府。李香菱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父亲,女儿知错了,女儿不该瞒着您做出这等羞耻之事,求父亲去秉了陛下,让陛下赐婚,女儿肚子里的好歹是皇家的骨肉。”自那日以后,李香菱与太子做了那隐晦之事,一别月余,却发现自己一直正常的月信并没有如期而至,她又惊又喜又怕,喜的是孩子是太子的骨肉,怕的是太子不娶她做正妃。她知道此事根本瞒不住,所以托人去宫里送了消息,便早早的在父亲面前坦白,求得父亲的原谅和帮助。她明白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太子可能不会那么上心娶她的,如今不一样了,她有了这个孩子,太子怎么样也会上心的,这可是太子的第一个孩子,更是陛下的嫡长孙,何等尊贵,想必陛下也会同意的。李逯才看到地上的庶女瑟瑟发抖,哭的楚楚可怜,看上去很让人怜惜,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女儿还真是争气,居然真的有了,这下就算陛下不愿意赐婚也不行了,太子也休想推辞,两个人既然有了鱼水之欢,就算没有怀孕也要负责。“好孩子,快起来,地上凉,小心动了胎气。”李逯才一脸慈爱,把李香菱扶了起来。“菱儿,你大可放心,为父不会让你受这个委屈,他太子欺人太甚,居然欺负了我的女儿,为父一定会帮你在陛下面前讨个公道,你在家好好养胎,待会为父让厨房给你开个小灶,你以后的吃食就在自己房里。”李逯才一派慈父的样子,语气温和。李香菱点点头。这真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原来辞言厉色的父亲居然也有这么温柔体贴的一面。李香菱低头冷笑,一抬头又是那副我见犹怜的样子,“父亲,你说陛下会同意女儿和太子的婚事吗?”“陛下那问题不大,就是可能太后那有些难度。”李逯才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有些苦恼。“父亲,莫恼。”李香菱走到自己的梳妆台,从暗格里拿出一个本子,递给李逯才,接着说道,“上次太子告诉我太后每日都要在宫里的庵堂礼佛,我就亲自手抄了一份佛经,您把它程给太后,她老人家一定高兴。”李逯才随意翻了两页,满意的点点头,“女儿真是聪明,这字也写的不错,太后自然高兴。”紧接着李香菱又拿出一福画给李逯才,说道,“陛下固爱玄道子的画,女儿早前得了一幅,您拿去给陛下,想必总有些用处。”李逯才打开一看,果真是是玄道子的,赶紧收起来,看了看这个女儿,不得不竖起拇指,暗自称赞。要知道陛下早就想要这幅画,可是这丫头之前竟然没有拿出来,这个时候才拿出来,看这画应该收藏有些日子了,果然这丫头会谋划。“菱儿,你好好休息,有什么想吃的让柳梅吩咐厨房做,为父现在就进宫去,你不要担心,好好养胎,你母亲那里我会去招呼一声。”李逯才再次嘱咐,便拿着东西走了。李香菱微微抬起头,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荡出一丝讥笑,现在她还没有成为太子妃,自己的父亲都这样抚慰巴结,看来人还是要站在高位,才不会被人看低,才能够将别人踩在脚底下。李逯才往宫里去,这一路上,那脸上的笑容便没消过。内殿之上,李逯才先是行了礼,随后又让李公公把画程给陛下。“陛下,您看,这是小女菱儿托微臣交给您的,这丫头无意间听微臣说起您喜欢玄道子的画,便四处去寻,寻了不少假话,这最后,才好不容易得了一幅真迹,就让微臣赶紧送来给陛下。”陛下打开一看,眼睛都放光了,直嚷嚷着,“真迹,是真迹,菱儿有心了,李爱卿辛苦了。”“微臣惶恐,这是微臣应该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的所有的东西都是陛下的。”李逯才拍着马屁。“爱卿只说对了一半,应该说是所有大宋的子民的。”陛下笑眯眯的纠正,眼睛却不离画。“对对对,老臣愚昧。”李逯才笑眯眯的答道。李逯才献完了画,没说几句便离开了。陛下眯起眼睛,这老狐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过这幅画倒是不错。“李公公,快把它收起来,挂在朕的御书房。”“是,奴才这就去。”李公公拿着画就出去了。这边,李逯才给陛下献了宝,另一边李逯才又让人把李香菱抄录的佛经送去了太子东宫,还顺便带了句话,太子一听便明白了,拿着佛经便去了太后那。太后一边翻看,一边问了问身侧的太子,“这是李逯才的千金亲自为哀家抄的佛经?”“是的,皇祖母,是菱儿姑娘今个托李大人亲自送入宫的,说是菱儿花了一月之余抄写的。”太子笑眯眯的讨好。太后笑骂道,“肯定是你这小子故意说于人家听的。”“皇祖母,瞧您说的,孙儿只不过无意间提了一嘴罢了,到是菱儿姑娘上心给记着了。”宋玉宸嬉皮笑脸的说道。“嗯,这字倒是不错,清秀有劲,风姿绰然,神韵超迈,这墨用的是临淄的博兴香墨,难为这孩子了,替哀家谢谢那丫头,得空让她进宫来坐坐。”太后很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