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
夏云锦喝着闷酒,她坐在辰平时喜欢坐的那个位置上,这里似乎还有属于他的味道。
他不会来了,对吧?
可她还是不甘心,她相信,上天不会让这场热闹就这么戛然而止的,现在的一切,都是假象!
她眼睛里露出愤愤的眼神,仰头大喝了一杯,把酒喝得干干净净的,对着酒吧里的服务生晃了晃空空的酒杯:“来,再给我一杯,不,要两杯,三杯,四杯!”她语气豪迈的说道。
手腕突然被一只粗鲁的大手捉住了,夏云锦转身看着手的主人,是个满肥肥肠的中年男人,眼睛正色迷迷的看着她,笑容带猥琐:“小姐,自己一个人喝酒多闷啊,要不然我们一起喝几杯?”声音里带着赤裸裸的调戏。
夏云锦看着他,一阵恶心的感觉往上涌,她拍着胸膛干吐。
那个中年男人借机摸她的背:“你看你,不如让我送你回家?”
夏云锦本来心情就暴差,现在还来了随便占她便宜的家伙,心里火大,抓紧酒杯,正想对他砸过去,谁料那把熟悉而魂牵梦萦的声音在后响起:“要不要我和你喝两杯?”
那个男人见到了站在夏云锦身后不远处的男人,他正冷冷的盯着自己,浑身上下都是一股不容侵犯的高贵,令人窒息的霸道气息,再加之他那一双深遂的冷眸,让他虎躯一阵。
他就是个怕事的人,连忙悻悻的松了手:“对不起小姐,冒犯了。”说完便夹尾巴逃也似的走了。
夏云锦背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掩盖不住的喜悦。
多想转身过去拥抱他,但她却不能这么做。
戏,既然开场了,还是得演到最后,这是最基本的敬业精神。
她扒在吧台上,一脸的难受。
洛辰熙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上去,让侍应给了一杯威士忌。
夏云锦示意侍应再给她一杯,洛辰熙抓住她伸过去拿酒的手:“别喝了,回家吧。”
夏云锦的笑带着几丝凄然:“家?我已经没有家了,记得小的时候,每逢过新春,我都会很开心,因为忙碌的爹地,会一整天的呆在家里,一整天和我们在一起。”
她说话的同时,眼光泛着泪光。
洛辰熙沉默的低尝着酒,并没有搭话。
夏云锦拭了拭眼泪,说道:“对不起,我说这些,并没有其他意思。”他是弄得她家破人亡的祸手,是他亲自把她的父亲送进监牢,一切已成定局,她又能说些什么?计较些什么?要怪只能怪爹地实在太不自量力了,他不应该跟自己的女婿作对的,太不应该了,想到这里,她的心里竟然死去的爹地有丝痛恨。
如果爹地当初不是目光短浅,做出了那样的事情,也许今天一切都会不一样的,她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洛辰熙还是没有说话,他喝完了一杯又一杯,转眼间,已经喝了好几杯。
夏云锦看着他的侧脸,他的深眸里永远是让人猜不透的思绪。
“辰,你有心事吗?”夏云锦试探性的问道。
“没有吧。”他回答得简单。
夏云锦苦笑了一下:“辰你担负着整个洛辰集团的命运,怎么可能会没有心事。”
“一切都在我的掌握里。”他说着这话的同时,心里却觉得有一丝苍凉,是否真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辰,人有的时候,做一回弱者,也未必不好。”夏云锦猜度着他的心思,步步为营,尽量说着符合他心思的话,可是洛辰熙的心思太难猜了,她永远都不知道究竟什么话才能哄得洛辰熙开心,符合他的心意。
这一方面,夏一依绝对做得要比她好,否则她怎么可能留在辰的身边那么多年?而一直深得辰的信任?
而罗天雅那个女人,她根本就不需要猜度辰的心吧?更何况,她就是个笨女人。
以前的她比罗天雅还要更笨,她似乎专挑了些洛辰熙最不喜欢的事情去做,所以才会导致两个人越走越远,两个人向着不同的方向走,让其他女人有机可乘。
洛辰熙没有回答她的话,竟然也没有任何的不悦,他只是静静的,喝着闷酒。
夏云锦没有再说其他话,只是陪在他的身边,陪他喝着酒。
在这段时间里,夏云锦不断的思考着洛辰熙自己一个人来喝闷酒的原因。
难道说,他跟罗天雅闹得不开心了?
又或者,他根本就是在演戏。
“老爷子,您怎么会,怎么会接受罗天雅那个女人真的当洛家的媳妇?”她曾偷偷到过洛家老宅子,见洛老爷子。
洛老爷子冷冷的盯着她片刻,嘴角勾起一抹讥笑,眼里露出狡黠的光,他说了句洛辰熙刚刚一模一样的话:“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