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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一片哗然, 人心最易松动,若是平时按照晴川舸在门派之中的威势,弟子们自然不敢妄加议论,只是晴萧身份特殊, 又出现在门内氛围紧张之时,弟子们的心境便是大不一样了……
晴川舸说道:“好侄儿,我原以为你要说什么惊天大事!”
晴川舸摇首惋惜道:“原来在外磨炼数百年不仅没能改变你的性子,反而让你变本加厉, 你可还是在埋怨我当年将你流放?”
晴萧说道:“晴川舸, 并非人人都似你,爱慕权利, 睚眦必报, 我若是恨你,若是想要这掌门之位, 数百年前就会与你一争高下,又岂会让你这样容易就将我赶出澜沧门去!”
“我会出现在这里,将你罪行公之于众, 不过是不想你毁了我爹一世英名,毁了我澜沧门一世英名!”
晴川舸冷喝一声,说道:“笑话, 老夫执掌澜沧门数百年来可曾出现过纰漏, 可曾让澜沧门覆灭!你现在口口声声说老夫不配做这个掌门, 何不数百年前就说出这番话, 你一口一个不忠不孝, 不仁不义,可曾记得老夫除了是澜沧门掌门,还是你的长辈,你的叔叔!如今你所做的,可又符合这仁孝之名!”
“再者,老夫并非独断专制之人,你既然说出来了这些话,可是有证据?”
晴川舸冷声道:“你要知晓,藐视门规,扰乱人心,不敬长辈,不尊师门!可不止流放百年这样简单,我的好侄儿!”
晴萧轻嗤道:“我晴萧七尺男儿,向来只敬值得尊敬的人,是长辈又如何,若是腐败如蛆虫,我晴萧宁愿背上不孝的骂名。”
“至于证据,你做的那些事天下谁人不知,还需要证据?”
“二叔离开北极城,致使魔道有机可乘,九州破除封印,我今日若是不来,二叔还准备糊涂到什么时候!”
晴川舸扬眉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昔日二叔沉迷九州美色,铸成大错!怎么,二叔还要在同一个女人身上跌倒两次?”
晴川舸面色铁青,咬着一口银牙,若不是众弟子在,他早已出手!
这样过了些会儿,晴川舸缓缓平静了下来,他差一点便被晴萧牵着鼻子走了,好歹活了这么多年,也不至于三言两语便被晴萧激的没了理智,他看向晴萧,说道:“老夫当年确实年少轻狂!犯下大错,所以自那以后,老夫潜心悔改,严于律己,不曾做过一件对不起澜沧门的事!”
晴川舸眯着眼睛瞧晴萧,他幽幽道:“到是你数百年来毫无音讯,也不通知我等突然之间便返回宗门,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向掌门和诸位长老汇报这多年来的修行,而是在这里试图搅乱我澜沧门,你这是得了谁的指点?”
晴萧仰天大笑,“对啊!若不是得人点破,我便要眼睁睁看着澜沧门背上一世污名了!”
“这九州已经突破封印,返回魔都,扬言要我正道付出代价,各宗门已经派了弟子前来相助,这一年都过去了,魔道虽无动静,可为何你也紧闭城门,迟迟不肯进攻!”
“莫不是心中对九州无法忘怀,不忍与其刀剑相向?”
晴川舸大喝:“荒唐!两道交战岂是你说的这样容易,那九州已是大乘境界,魔都更是阵法重重,你以为无妄山是这么好闯的,若是主动进攻,你可知晓我澜沧门要担多大的损失,你可知晓你身后的这批弟子有多少要身死道消!”
“这便是你闭门不出的理由?”晴萧一展臂膀,说道:“九州不仅与我澜沧门有深仇大恨,更是为祸天下穷凶极恶的魔兽,我澜沧门身为正义之士,岂能在这时畏惧生死!身死道消又如何,为了这天下太平,就是抛了头颅洒了热血也不该有丝毫退缩!我澜沧门的弟子们就该有这气魄!”
晴川舸重喝:“鲁莽!”
晴萧迎道:“昏庸!”
两人眼神交汇,争锋相对,四神台下弟子噤若寒蝉,心中却早已思绪万千。
晴萧的出现不足以动摇晴川舸的地位,却足以动摇弟子心中的信念,为他们埋下怀疑的种子。
两月后,魔道进攻,因北极城防守松懈,所以被打的措手不及,晴川舸未与其交手,直接命令弟子撤退,落下防御大阵,任魔道骚扰挑衅,晴川舸闭门不出。
四神台一事后,晴萧便被晴川舸已亵渎掌门职权关押,晴萧也不反抗,朝着晴川舸道:“公道自在人心!”
晴川舸看着他,冷冷的一笑,说道:“公道?我便是公道!”
四月后,魔道频频来袭,却不是来进攻,而是换着法子羞辱澜沧门,澜沧门弟子愤慨不已,各宗门宾客虽欲迎战,但发号指令的是晴川舸,他们也不好私自行动。
晴魑到困着晴萧的地牢前去看望他,见到那抹身形时,她叫道:“表哥。”
晴萧瞧见晴魑,不同于见到晴川舸时的冷漠不屑,他面上有了笑颜,叫道:“魑儿!”
“魑儿,许久不见了,有数百年了!”
“是啊,都有几百年了,可表哥还是我记忆中的那副样子,一点没变!”
两人相视一笑,沉默良久。
晴魑走上前去,低声叹道:“表哥,你何必这样逆着他来,你明知道他的性格。”
晴萧说道:“他阴狠自私,只要我回澜沧门来,无论我如何做,他都不会让我有立足之地,既然这样,倒不如搏一把!即使澜沧门被灭门也该是堂堂正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