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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站在走廊上看着百木渠远去, 她胸口处一道流光闪亮,一道身影在她身侧渐渐成形。
九州忧心忡忡,说道:“她这模样,我也真不知该庆幸还是该忧愁……”
“一魂一魄缺失, 她只是这样整日困乏,已经算得上是万幸了,她是修为深厚,又有福泽傍身, 要不然哪会只有这点症状, 你莫要自责了,当初你抽去她魂魄的决定是最为正确的!”
九州看向一旁的魂体, 眼里柔光满溢, 那爱意遮都遮不住,她道:“我丝毫不后悔当初的决定, 甚至万分庆幸我那样做了。”
如若她未动用流心珏,便不会解开流心珏之中的封印,她便见不到无涯留在流心珏之中的一魂。
无涯, 她心心念念的无涯,原来一直在流心珏之中,一直在她身边。
如果她未发现, 或许替百木渠清楚心魔之后, 她便自尽随她而去了, 到时真是永生不得相见了。
无涯知她心意, 垂下眸子, 低声道:“九州,我……”
“不用说!”
当年的事九州早已和无涯说清楚了,如今尘埃落定,九州也犯不着藏着掖着,知晓了当年事情真相和这些年来百木渠九州与百无璃的事,无涯一直愧疚难当,百木渠和九州劝慰这么多年了,她也一直难以释怀,即便是她现在七魄消散、二魂丢失,只不过剩下一缕人魂,即便当年种种事并非她本意,即便她也是受害的一人……
九州说道:“那些事都过去了,上天垂怜,至少未让我俩绝望,只要你还在,什么都好!”
九州捂紧胸口的玉佩,她说:“无涯,你休想再离开九州身边!”
清风一来,无涯透明的身子有些飘荡,她抿了抿唇,看向九州,说道:“九州,我现在只是一缕人魂,虽然有无涯所有的情感和记忆,但到底不是完整的无涯,甚至连爱人之间最基本的都不能给你,你……”
九州道:“我不管!这一次我说什么都不会放手!除了待在我身边,其他的你想都不要想!”
无涯展眉轻笑,她现在不过是一缕魂,只能靠着流心珏温养魂体,能跑到哪里去,九州这炸毛的模样和当年初遇时一样,这么多年了,还是未变。
九州看着她的笑颜,面颊微红,她偏过头嘀咕道:“都只有一缕人魂了,还不安分,老是勾引我!”
魔道之人,如九州如苍落,笑起来妖娆,都是明面上的勾人,像是罂/粟一样让人欲罢不能,但是无涯或是百木渠,笑颜都十分纯净,不含一丝杂质,却一样能撩拨人心,像是拿着羽毛在心间轻挠,心痒难耐!
无涯一怔,说道:“九州,那天晚上……”
在这个竹屋之中的晚上,她被九州灌醉,其后的事记得不清,以至于九州与她说起百无璃的事时,向来性子稳如磐石的她,心中泛起惊涛骇浪。
当年她去无妄山救百木渠,两人一言不合之下动手,她发现九州有了身孕,哪里能往自己身上想,那段时候晴川舸与九州的流言不止,九州又确实出现在澜沧门,下意识的便觉得是晴川舸玷污了九州,九州的孩子是晴川舸的……
九州脚步凌乱的转身,朝着屋内走去,说道:“我,我去跟小木头说说秘境开启的事!”
“九州,等等!”无涯身形飘动跟在九州身后,每次与九州说起这个话题,她都想方设法的绕开……
当年两道大战,天道宫若是参战,正道必会占据优势,九州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无涯向掌门师兄提议,议和,一为世间安稳,二为私心,三为谋求真相,虽然无妄山上不欢而散,她始终觉得事有蹊跷。
师兄见她从无妄山回来一身伤痕却仍旧替九州求情,又是无奈又是疼惜,叹其没能早断孽缘,许诺她可以劝导各门派停战,但有条件!
他俩做了个赌约
赌九州愿不愿就范,若是真如无涯所说,她能收敛心性,甘愿求和,委身天道宫,待事情查明,对她从轻处理,但若是九州不知悔改,仍旧渴望杀戮,天道宫绝不留情,而无涯也必须忘了她,她会被施展一念诛心。
无涯答应了,然而现实,不如人意……
一念诛心,她躲不过,那天晚上她在宣誓崖坐了一夜,想着那个要带九州来宣誓崖的许诺,她摸了摸怀中的流心珏,催动灵力,取出了自己人魂封印在流心珏内,交给了百木渠。
而后,一念诛心,忘心忘情,北海决战,魂飞魄散。
都是命……
九州到大堂的时候,百木渠已经用完了饭,坐在坐塌上哈欠连天。
刚被抽取魂魄那一会儿,百木渠嗜睡的症状十分严重,几乎整天整天的在睡,过了这么多年,已经好了许多,却还是经常犯困,那困乏的模样就是别人见了都会忍不住和她一起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