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生心中了然,原来这个丫头嫌自己生的不够俊俏,这么晚了还在子自怜自伤,我要好好的劝慰一下。
他微笑着说道:“每个女子都有自己卓尔不群的風采,并不是别人学的来的。言如诗和白木容虽然容貌出众,但晓山也有自己的优势,不必妄自菲薄。羡慕她们只会让你丢了自己的神韵。依我看来,你比之二女好上很多。”
这些话都是他阅读天星阁的历史典籍中学来的。天星阁除了法诀,还有很多历史方面的典籍,记录了各国兴衰的历史。通过阅读,陈云生受益匪浅。开口闭口,也能引章据点,已经不似初下山时那么懵懂。
柳晓山眉头微蹙,俏脸微嗔道:“你竟会拣些好听的骗晓山,容貌丑陋与否自然有公论,也不是你陈公子一人说了算的。容颜不好看光有些風采有何用,你看看派中那些年轻弟子看白姐姐和言姐姐的眼神就知道了,小妹来此地这么久了,也只有你和穿云兄用正眼看我。你倒说说我的风采在哪里?”
陈云生不小心捅了马蜂窝,神情颇为尴尬,他干笑说道:“我们修道之人原本不应该对外物过于滞怀。不过晓山也别太过担心,过两天我去七师姐那问问,她那准有驻颜,美容的丹药。这枚驻颜丹你服用后可青春永驻,免去衰老之苦。”
陈云生将寒江燕那日送他的三枚驻颜丹拿出一枚给了柳晓山。柳晓山看着手中粉红色的丹药,毫不犹豫的放入口中,嘴角洋溢着淡淡的笑着,秋水般的双眸中端的是无限的柔情蜜意。
陈云生只要有的东西从不对她吝啬,无论是价值连城的玉佩,还是着极难炼制的驻颜丹,都倾囊而赠。这对于向她这样的丑女来说,简直像做梦一般。
陈云生经过诸葛靖宇的教导,对于男女之情有了很多的了解。不知怎地,对女子多了很多挂牵。两人这些日的相处无比融洽。
陈云生看到柳晓山臻首微垂,鬓发如云,耳根下的肌肤如同冰雪般白皙,为何脸上却又黑又红,坑洼不平。
他正在暗自奇怪,微微晃动的灯影中忽然发现晓山眼角入鬓的地方有一丝面皮微微翘起,陈云生鬼使神差的探出左手,二指夹住那块翘起的面皮,轻轻撕扯一下。
“啊!”
一张黑红的脸皮便被他拿在手中,柳晓山一双大眼充满无数种神情看着陈云生,有一丝惊奇,有一丝轻嗔,有一丝娇柔,更有一丝羞涩。
陈云生清修将近十五年,很多事情都难以滞于胸臆,不是他有意为之,而是这些东西千真万确的无法留下。
无论是凌云峰千年的白雪,咸州城血染的土岗,游龙殿中忧郁灵秀的言如诗抑或是双仪山上美艳无双的白木容都如同过眼的云烟,飘来之时固然惊异,飘去之后只是一丝感伤。
当柳晓山绝美无双的面容呈现在陈云生的眼前时,所有的一切都被打破了,他内心无比的震惊,不由心跳的加速,面部涨的通红,脑中翻来覆去都是这张精致无暇的面容,真是秋水为神玉为骨,宛如凌波仙子入凡尘。
柳晓山的惊鸿一瞥,仿佛穿越了百千世的轮回宿命,承载着千万年的因缘果报,在陈云生的紫府深处重重的割了下去。
一道难以磨灭的伤口永远的留在那里。陈云生好似受伤了,默默低下头颅,眼中的光彩逐渐的浑浊起来,一滴眼泪无声滑落。一张滑腻无骨的玉手抚摸在他的脸颊,抚平他内心的躁动,慢慢的陈云生注目凝视柳晓山。
柳晓山脸上现出一丝狡黠,说道:“陈兄的驻颜丹果真神妙,刚入口就有了如此惊天动地的变化,晓山真的要多谢寒姐姐了。”
陈云生蓦然说道:“你好美丽。美得让我窒息。”
对于世间一切美好的东西,他从来没有羞于表达自己内心感受的习惯。面对直接的近乎赤|裸的赞誉,柳晓山白玉般的面颊泛出一抹红晕。真如朝霞般灿烂。
“刚才你还说喜欢我之前的样子,怎么说变就变。看来陈兄也不能免俗。”柳晓山略带娇嗔地说道。
迎着女子水晶般的眸子,陈云生认真说道:“我之前不明白男女之间的喜欢同亲人朋友间的喜欢有何不同。那天听你说过后,变得懵懵懂懂。直到这些天看了天星阁的一些典籍,从中阅读到很多凄美缠绵的故事,才明白什么是爱。”
“真正的爱,始于甜蜜,令人疯狂,随后便是淡淡的苦涩,令人断肠。最后又归于平静,像越州的那条白水河。我愿意尝试去喜欢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