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晓山厌恶地看着水牢中的恶灵,问陈云生该当如何处置。陈云生并被答话,而是盘膝坐地,手上射入一道青绿色的丝线,丝线轻而易举的穿透了水牢,激中老太的眉心。顷刻间,巨大的球状水牢如同开锅一般,不时有水柱从球面突起,显得十分的诡异。
一道黑色的烟气随着碧绿的丝线飞出,甫一脱离水牢的范围,就迅速地膨胀,形成了一个骷髅头,向陈云生吞来。蓦地圆睁双目,陈云生一张嘴竟然间将恶灵吞入口中,他双眸闪过一丝红光,一股强大的元神气息从他周身散发出。
这一幕惊得柳晓山目瞪口呆,刚才的恶灵何等凶狠,竟然被陈云生一口吞下,这位平素温文尔雅的陈云生何时变得如此狠戾。
陈云生站起身来,看到满脸惊恐状的柳晓山,微笑道:“晓山不用惊恐,我自然有炼化这阴魂的手段。当年闭关之时偶得了一部修炼元神的法诀,其中有一篇专门吸取别人的精魂以壮大自己的元神。我能从幻尘空间脱出,已经不知道吃了多少只残魂了。”
说罢,他从储物指环中拿出黄色的纸张,上面记录的筑神的修炼法门。柳晓山神识扫过,已将法门看了一遍,她师承名师,家学渊源,自然识得邪法和正法的区别,只觉得这篇法诀深奥晦涩,处处都蕴含着天地之间的至理,浑然不似邪门的法术,这才放下心来。
“这个恶灵为祸不浅倒也罢了,你今后可不能随便吞噬无辜的孤魂野鬼。”柳晓山依然不放心地说道。
陈云生讪讪道:“这个自然,不用你说我也自有分寸。一路之上聚集的阴魂如此之多,我也没有吞了哪个。”
柳晓山放心地点点头,收了水牢术。老太瘫软在地上,失去直觉。陈云生见状,将她掺起,找了一个相对干净的院落,将老太安置下来。他可不打算将今晚的事情尽数告知,看似老太对于被恶灵附体之事尚不知情,她要知道府中上下之人都是死于她手,非疯了不行,毕竟有丧伦常的之事对人打击最大。
陈云生和柳晓山再次回到见到中年男人的地方,此时已经密密麻麻地聚集了几十条阴魂,一时间此地阴风瑟瑟,鬼气缭绕,一些枉死之魂悲悲切切的哭泣起来,令人心生怨念。
陈云生微微皱眉,朗声说道:“我已经将那个恶灵除掉了,你们赶紧投胎去吧。”
中年人露出欣喜的表情,旋即说道:“多谢修士大人出手,不过我等要想重入轮回,须得将那恶灵手中的一个阴魂珠毁去才行。我们的众鬼的一丝魂魄都束缚在珠子上,不毁去此物,我们无法离开此地半步。”
柳晓山拿出了那枚夜明珠当众一晃说道:“你们所说的阴魂珠可是此物?”
为首的中年人点头道:“正是此物,正是此物。还望修士大人可怜我等一干幽魂,让我们往生去吧。”
一时间所有冤魂哭做一团,凄风苦雨,令陈云生和柳晓山不禁皱眉。她素手一扬,珠子飞到半空,秋水剑横着斩落,珠子被剖为两半。霎时间无数精魂碎片从珠子上飞出,返回到一干阴魂的身上。中年人带着众人跪地叩谢,正准备离去。
陈云生突然说道:“且慢,我有一事相询。”
中年人起身说道:“恩公请问。”
“你既然是二十年前遇害,对于当时越州发生的事情定然十分的了解,你知道城西北的麒麟镖局吗?裏面曾有一个姓王的镖师,不知道麒麟事发之后,他去了何处?”
“恩公若问此事,小人还有一些印象。那个镖局被姓王的镖师转手卖给了本城一个姓高的大户。姓王的镖师自此离开了越州,销声匿迹,不过我似乎听人说他流落到了越州的近郊,至于什么村子,小人就不知道了。”
陈云生点头挥手,让一干幽魂自行消散,中年人又是一阵千恩万谢,化作一缕清风离去。陈云生又来到安放老人的院落,从纳虚戒中拿出一锭白银放在桌案之上,又在墙上写了一行字,大意是:我等是云游的修士,看到你宅中有阴鬼出没,今夜出手,阴鬼尽速杀灭,怜你孤苦,留银锭一枚供你日用。
做完这些,二人遁出大宅,一溜微光向租住的客栈飞去。回到客栈中,时间已是夤夜,二人重新打坐入定,恢复法力,转眼间天色未明,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陈云生和柳晓山梳洗已毕,用过早饭,开始在街上闲逛。虽然他们已经能够辟谷,可是越州城内灵气实在稀薄,无法依靠吸纳灵气来滋养身体,所以还需要借助于凡间的事物濡养肉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