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大道了上来两位年轻人,一男一女,男人生的剑眉虎目,英气勃发。女人身材窈窕,面色黑红,正是陈云生和柳晓山。
两人一路打听,来到老韩庄。
离着老远就看到一个院子旁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村民。陈云生本想上前打听一下有没有门前有松树的人家,可是眼光无意间看到一颗爬满小孩的松树矗立在宅子外面,看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和柳晓山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人群附近。陈云生气场放出,村民稀里糊涂的就被推到一旁,他从容来到人群的内圈。
此时正逢韩枫的老母亲说话:“诸位韩族的长辈们,小孩子不懂事,冒犯了你们,还望赎罪。这三掉钱昨夜他拿来,还不曾花掉,请您拿回,体谅孩子的一份孝心,您就原谅他吧。我这个做母亲的给你们磕头了。”
说着,磕头如雨,她本就瘦的皮包骨头,此时加上激动更是体如筛糠,仿佛一阵风都能吹倒一般。为首一位韩族长辈老气横秋地说道:“韩旺家里的,你不用这样。我们原本都不是铁石心肠之人,只不过偷窃这罪名在韩族中已经百年未遇了。这次若不重罚,那么族里百年养成的好风气就不复存在了。我们对韩枫严厉也是要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再说偷窃罪不至死,进了大牢坐个三年五年就能出来,到时候你们再一家团聚岂不甚好。我看你还年轻,就算韩枫这孩子有啥意外,你还能生一个嘛,哈哈。”他说到最后,嘲笑之意明显,就连平素忠厚的韩旺都有些吃不消了。
柳晓山在人群中问明白了来龙去脉,再听到刚才那人无情无理的话语,登时气的三尸神暴跳。就要施法,给那人一些教训。陈云生赶忙拦住了柳晓山,他心中思忖,这位姑奶奶可是脾气不小,虽然平素温柔可人,发起火来可是瞪眼宰活人,刚才小巷杀人之时眼睛都不眨。这些人虽然可恶,但是罪不至死,总不能因为他们生的人性不好就斩尽杀绝吧。
陈云生从人群中挤出,来到失主面前,作揖说道:“在下姓陈,是韩家的老朋友。不知阁下要怎样才能私了。”
那人生的一对三角眼,三十几岁的年纪,颌下稀稀拉拉的胡须,他嘴一撇说道:“私了也可以,总需要拿出些诚意吧,我看要罚百倍,陪我三十两。”此言一出,人群中一片哗然,虽然人们惊异这位仁兄出价之高,但却很少有人同情韩旺,嫌贫爱富人之常情。说实话,大家都是抱着围攻看热闹的心态。
“砰”,一个硕大的银锭丢在那人面前,陈云生低声说道:“还望阁下守约,拿了钱财赶紧离去,莫要在此地纠缠。”
那位三角眼的事主刚开始只是存心戏弄,并没想到陈云生真的能拿出三十两纹银,他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出手手下,忸怩了半天,还是俯身捡起,揣在怀里。既然事主都息事宁人,韩家的几个长辈自然也各回各家,不在追究此事。众人一哄而散,没多长时间,韩家门前又变得门可罗雀。
韩枫的母亲李氏跪地向陈云生叩拜,在她眼中,陈云生拯救她儿子的一生,没有什么比这个更令母亲由衷感激。陈云生赶紧将李氏搀扶起,手甫一接触李氏的经脉就感到生机薄弱,病魔缠身,若不施救恐怕命不久长。
韩枫也随着母亲跪倒谢恩,在他眼中这位白衣飘飘的青年人是一位顶天立地的真英雄。陈云生再次将他搀扶起,面色微红地说道:“众位千万不可再谢陈某,陈某要多谢你们才是。当年的韩镖头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韩叔舍命相救,就不会有我陈云生的今天。我来晚了,诸位受委屈了。”
韩旺听到这裏,表情渐渐凝重,拱手说道:“此地不是讲话的地方,请恩公随我们进屋说话吧。”
陈云生和柳晓山随着三人进屋落座。韩旺吩咐韩枫去集市买些酒菜,就算家里在困难也要和恩公对酌两杯。看到韩枫年幼,李氏重病必须卧床,陈云生实在不忍心劳动这家人,朝柳晓山望去。这女子冰雪聪明,知道陈云生心中所想,旋即说道:“不妨由我和这位小弟弟一起去买些酒菜,你们在这说话。”
韩旺正要阻止,陈云生摆手说道:“韩兄不可如此,我来是为报恩,怎能给你添麻烦。”韩旺无奈只得如此。
陈云生将当日韩镖头拼上性命救自己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述出来,听得韩旺一身冷汗。他是一个老实的庄户人,哪里听过这么多鬼啊神啊的,陈云生为报大恩自然知无不尽,不加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