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百川的脸上的神情开始是惊讶后来逐渐演变为愤怒,他咆哮道:“东海匹夫,你无端出言霍乱军心加上对本殿下不恭,数罪归一,我这就回去禀明父王,将你法办。你莫以为自己是元婴修为便没有人能够治得了你,和我姜百川作对的人没有一个得到好下场。”这倒不是姜百川有意夸大自己的本事,他已经秘密地杀掉了好几个跟他有利益冲突的皇子,这番话还是师出有名的。
东海钓叟老迈的脸上笑容堆累,仿佛听到了一件极为搞笑的事情,笑容在他脸上逐渐冷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厉,他冷冷道:“如果你有能力回到西凉国,我承认你有杀掉我的本事,但前提是你活着回去。”
姜百川由狂怒变成了惶恐,而他妄图用怒吼来掩盖心中的恐惧,“你敢!你知道谋杀皇子是怎样的罪名吗?宫中尚有本殿下的本命牌,如果我有什么事情,他们会第一时间知道。这裏还算西凉国的土地,他们总有一天能够找到我的。如果你将我放回去,我可以既往不咎,将这件事当做没有放生过,你可以继续做了你的长老。”
东海钓叟懒懒地说道:“可是老朽无法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如果此战胜利,也许你会保住性命,但失败便只有一个死,说到天边也没用。在整件事中你只不过是一个傀儡而已,被用过就扔,没有人在意一个傀儡的生死,你还是去死吧,只是轮回转生之时不要在投在帝王家。”
姜百川眼中充满了恐惧,他嘶吼道:“难道是太子派你来的吗?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个恶毒女人派你来的,就算我死了,你以后也会死在她的手中,她,她是一个彻底疯狂的魔鬼。”
姜百川虽然语无伦次,但是并没放弃抵抗,一柄雕琢着七颗宝石的飞剑出现在他的身前,飞剑上珠光宝气,显得颇为华丽。东海钓叟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手中陡然多了一根金色的钓竿,握柄的地方粗,杆头细,前面还挂着一根透明的细线,细线的头部系着一个金色的吊鈎,显得颇为精巧。
东海钓叟没有废话,轻轻挥了一下钓竿,那根细细的丝线便如同灵蛇一样,划出浑圆的弧线,扫过姜百川身前的飞剑,霎时间,如同银瓶乍裂,那柄华丽的飞剑碎成了几段。姜百川由于本命之物被毁,神念受到很大的创伤,不由得吐出一口鲜血。
东海钓叟手腕轻挥,金色的吊鈎不偏不倚地扫过姜百川的脖颈,轻盈的将他的头颅提起,一股鲜艳的血泉喷射出来,尸体尚未完全失去知觉,还惯性地向后走了几步,最后颓然倒地。
东海钓叟喷出一口火焰,将尸体彻底的焚毁,然后将姜百川的头颅放入了一个早已准备好的油布口袋之中,化身为一道流萤,消失在密林中,从杀人到消失不超过五息。这固然是因为两人境界之间的差距造成的,但是和姜百川平日疏于修炼,只靠药物强行提升境界也不无关系。
上官落雨和张大猛行进在去往回霜山的路上,他还不知道太白峰方向惨烈的厮杀,对于他而言,能够离开那个战场,是最好的选择。他不相信进犯咸州的天穹修士有多少战力,“所谓天穹派大举进犯”恐怕都是宋濂那个避战的老滑头搞出来的名堂。
想到那个老滑头轻而易举便用一个由头将他自己从太白峰的战斗中脱出,老老实实地镇守他的咸州司天阁,上官落雨就不由得表现出一种鄙夷,不过相对于宋濂的处境,自己的处境更加不妙,不仅得罪了姜百川,如果太白峰战事不利的话,他还要领受一些来自于玉衡真人的责罚,真是裡外不是人。
看看身旁的张大猛依然意气风发,上官落雨不由得心中犯疑,此人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如果他表现出来的憨直豪爽完全是伪装的,那么此人是多么可怕的一个人啊。恐怕就连东海钓叟这头老狐狸也不如。想到东海钓叟,他这在次行动中有很多行为都很古怪,似乎有什么事情隐瞒着自己。上官落雨不由得叹了口气,与这群人精共事,真是累啊。
张大猛听到了他的叹气声,憨憨地笑道:“上官老弟,何故叹气啊?莫非对本次救援行动有什么担忧不成?”
上官落雨虽然心中腹诽张大猛,但是表面上却极为尊敬,毕竟人家的地位在自己之上,他笑着说道:“让张长老见笑了,对于此次救援行动,落雨确实有些心惊肉跳,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莫非最近兵戎太盛,导致自己虚火上升?”
张大猛面上的笑容依然不变,劝慰道:“老弟不要心神不宁,等到了咸州,我向陛下为你讨份旨意,擢你做些其他事情,远离着打打杀杀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