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所有的人都已经认为金芙蓉必输无疑,此时的赔率竟然看到了罕见的一百比一。
易小芸感觉眼前发黑,她已经不敢去看条案的方向了。
在众人山呼海啸的呼喊声中,金芙蓉开启了骰宝。所有人都愣住了,偌大的赌坊鸦雀无声,曹子建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白皙脸颊变得发红,继而又变得发紫,如同存放了很久的猪肝的颜色。
金芙蓉的骰宝中,一个骰子被震裂为六瓣,一共三十块,每块都是正面朝上,清楚地显示着上面的数字。
“五个一,五个二,五个三,五个四,五个五,五个六,天呐,她居然能做到这样。”人们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继而爆发出激烈的喝彩声。他们在赌坊见过无数次高手对决,却从来没有看过这么精彩的。金芙蓉的这手底牌,无论对方投出什么样的点数都具有极大的优势。
曹子建呆呆地看着自己掷出的五个四点,红色的骰子点数仿佛对他的一个巨大嘲弄。
“居然输了,我居然输给你一个没有教养的女子。苍天啊,你为什么要这么惩罚我。”曹子建内心咆哮着。
“你的奴期是从今天开始算呢?还是从明天?”金芙蓉戏谑的话语令曹子建回到的了现实,他面临一个严峻的问题。
“我……”他想说些什么,但是嘴却不听使唤,想要移动脚步,却发现寸步难移。
“三爷,你是个爷们,说话可不能不算啊。”
“是啊,三爷,我们可是看着你长大的,在美女手下做奴隶也不会委屈到哪去。”
四周调笑的话此起彼伏,不过此时曹子建什么也听不到,他仿佛置身于万丈的高山,四周都是凌冽的山风,将自己的耳朵灌的满满的。
易小芸兴奋地抱住金芙蓉的胳膊,“你真的要吓死我了。”她为自己的刚才的胡思乱想感到脸红。
“傻丫头,姐姐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怎么忍心拿你的幸福做赌注。”金芙蓉一脸灿烂的笑容,变成了一个温柔的大姐姐。
远处的薛离和陈云生相视一笑。薛离心中暗想,当年在鲲鹏号,金芙蓉为了想方设法将船员手中的灵石赢回去,无所无用其极,发明了无数赌博手法。这个女人厉害的地方,并不是逢场比赢,而是抓住人的心裏,一步一步将对手诱入彀中,然后一举将灵石全部赢干净。今天的表现只能说中规中矩。
“我有个请求。”一直在一旁面如死灰的曹子建突然说话。
“说罢,姑奶奶一向宅心仁厚,优待奴隶。”金芙蓉帅气地坐在条案上。
“我可以做奴隶,但是不能做你的。”面对这个整日姑奶奶挂在嘴边的女人,曹子建唯恐避之不及。
“你要做谁的?我们几个人之中,随便你选。”金芙蓉显得颇为大度,而曹子建则变得如同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童。
“她,毕竟她被拿来做过赌注,也许知道其中的痛苦。”他指了指易小芸,道出心中所想。
“我?”易小芸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她从来没有想过奴役谁。早年间在舅舅家生活,四五岁的时候就要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计,尝尽了人情冷暖,对奴隶这事深恶痛绝。
“好吧。小芸,以后他就是你的奴隶了,好好管教。你若不懂如何管教奴隶,回头问我。对于这群惫懒鬼,只有狠狠打骂他们才能服你。”金芙蓉在一旁恶狠狠地说道。
曹子建暗中叫苦,走到易小芸面前,拱手道:“今日能否容我回家收拾行李?请告知你们的住处,明日我一定准时拜访。”
“混账,你不用回家了,今天就和他们一起去吧。”一声振聋发聩的声音响彻在赌坊的大厅之中,所有赌徒无不惊异的望向门口。只见一个四旬上下的中年人,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入大厅。他身后跟着一个弱冠的年轻人,眉眼清瘦,和曹子建有三四分相似。
陈云生认出那个年轻人就是曹子川。曹子川来到赌坊那个低矮的掌柜面前,温言道:“张老,这裏曹家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能否暂时清场。此间所有损失尽可挂在曹家头上,你看如何?”
姓张的老头意识到事情有些复杂,曹家在本地的实力仅次于皇族和宗庙,是万万得罪不起的,他高声喊道:“诸位朋友,你们也听见了,曹家今日有事要处理,大家请行个方便吧。”
众位赌客只为找个乐趣而已,犯不上得罪权贵,也都识趣的离开了。中年人看到人都走尽了,才来到陈云生面前,拱手道:“贵客,本人曹振,是算是曹家第二十一代的子嗣。还请见谅这个竖子给你添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