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大祭,为了先贤和亡故之人。”诸葛靖宇声音清冷。
“祭祀的殿堂有没有修好?”陈云生问道。
“已经修建完毕,英烈堂是我来这裏修建的第一座建筑,位置就在天穹派最高的地方。”说到这裏,诸葛靖宇声音一沉。
“莫非在山巅?”陈云生声音一扬,他知道太白峰是天穹山脉第一高峰,高达九千多丈,修士单凭飞遁已经很难飞到那个高度,就是法器也有很多难以企及。
“当然在山巅,先贤的英灵需要一个距离天道更近的地方休息。”诸葛靖宇声音坚韧的如同一块石头。
“有劳了。”陈云生眼中闪烁着一层泪光,他知道那山顶修殿堂恐怕不是凡俗之人能够做的事情,就算是低阶修士想在那么高的地方剧烈运动都十分困难,更遑论修建殿宇了。
诸葛靖宇的手牢牢地握住陈云生的手,坚定地说道:“二十年前,我逃了一回,终于体会到你曾经说过的那种奔命的感觉。今天,没有什么能够令我再次逃走,我会用一腔热血,捍衞这裏的一砖一石。”
……
第二天,天高云淡,虽然是暮春,但是有了一丝秋天的感觉。金芙蓉和薛离听到陈云生归来的消息,一大早就来到的天星阁。比他们更早来的是易小芸和易小虎。四个人虽然都在太白峰,但是忙于各自的事情,已经有十几天没有见过了。
天星阁的院子成了一处杂乱的所在,充斥着易小芸和金芙蓉的斗嘴,以及薛离和易小虎的笑声。
这时何望川和方明兰陪着白木容也来到了天星阁,薛离看到故人无恙,高兴地给了何望川一个拥抱。二十多年的时光磨砺,一个不谙世事的小童成长为七尺男儿,看着薛离棱角分明的面颊,何望川真是感慨万千。
“我们都长大了。”他胸中充满了感慨,却只能用这句简单的话抒发一下。
“呵呵,是的,我们都长大了。”薛离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半头的年轻人,又想到了自己当年撒泼放赖的情景,不由得一阵唏嘘。
易小芸,易小虎第一次见到何望川和方明兰,不免有些拘束,不过都是年轻人,说了几句话便熟络起来。他们是陈云生的弟子,很自然地以师兄和师姐相称。
金芙蓉明显要比易氏兄妹放得开,虽然不是天穹派的嫡系弟子,但是她的话比谁都多,何望川和方明兰对于这位比自己小且明眸善睐的女子颇为喜欢。
白木容也是少女心性,刚开始有些局促,不愿多说,不过一会儿之后架不住金芙蓉的软磨硬泡,终于在饰品和脂粉方面找到了一点共同的地方,两个女人来到树下,相继拿出自己的饰物,对比起来,一时间叽叽喳喳的如同雀儿。
天星阁的院子里,人越聚越多,后来曹子建和黑断肠也赶来了,还带着手下极为颇为得力的助手。到了后来,除了衞戍院负责警戒的修士之外,所有人都到了天星阁的院子中。
这个院子原本就不大,很多人无法到院中,只能在门外等着,场面十分的热络。大家相互交谈,谈论着这些天学宫学到的道术,以及自己这些年见到的奇闻异事。
陈云生在楼顶的窗子中看到下面黑压压的来了两百多人,本来早想出去和大家说几句话,都被诸葛靖宇制止了,他美其名曰这叫范儿,做掌门必须要有范儿,否则很难服众。
又过了一会,看到人数不再增加,诸葛靖宇率先跳到天星阁的塔顶,站在那颗夜明珠上。下面数百人顷刻间鸦雀无声,只听他朗声说道:“诸位天穹派的门人听好了,今天叫大家前来有几个目的。第一就是宣布本派的第二任掌门。第二便是要为在二十年前那场浩劫中陨落的英灵招魂。”
陈云生此时已经随着诸葛靖宇来到天星阁的塔顶,看着脚下黑压压的人头,他心潮激荡。从当年门派破灭,门人离散,到今日大家再次汇聚在这裏,这其中,每个人都经历了各自的艰辛。
诸葛靖宇的眼光望向陈云生,朝他点了点头。陈云生只觉得胸中有一席话便要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