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送死吗?”
“有人会死,但一定不是我。”陈云生骄傲地说道。
“你死的时候不要将我拖下水。”红鸾冰冷地说道。
陈云生霍然转头,看着对方的眼睛,慢慢说道:“我在怀疑,尉迟雪被捉后你是不是千方百计的想他早点死去?”
“这样有错吗?”红鸾目光如两柄刀,看向陈云生,眼光中透着一股狠戾,仿佛一个受了极重伤的野兽。
“没有。”陈云生费力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屋子。
“既然你想去死,本宫就成全你。尉迟雪在姜无涯那里,而姜无涯就在城南,离此三条巷子便是他的宅邸,门前有一颗大柳树,门上无钉,只有一对蜘蛛门环。”红鸾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此时陈云生已经带着两个女人离开了小院。
“你要去找姜无涯吗?”白木容问道,一路之上女子十分安静,这是她第一句话。
“不,我打算去司天阁的总部转一圈。”陈云生飘出了院子,来到街巷之中。
“你不信那个女人?”
“我为什么要信她。”
“因为我相信她。”白木容停下脚步,不再跟着陈云生向自在宫的方向前进。
陈云生身形一滞,转身来到白木容身前,看着女子充满稚气却十分坚定的面容,他犹豫地说道:“你凭什么信任一个第一眼看到的女人?”
“我……”白木容咬了一下嘴唇,喃喃说道,“凭直觉,可以吗?”
“呃,”陈云生顿时有一种无力感,女人的直觉摸不到,看不清,不是一种刀诀,不是一种功法,更不是一道法符,却能令无数女子坚信不疑,他摇了摇头说道:“只凭这点,恕我不能听你的。”
“师叔,我也相信那个女人。”方明兰在一旁突然说道。
“难道你也是凭直觉?”陈云生注视着女子娇怯却坚定的眸子。
“不是,”方明兰摇了摇头,“其实弄清楚那个女人的动机很容易。她不想暴露自己,想让你快点去死,最好一个照面便被灭杀了才好。自在宫和皇子府两者之间那个更危险一些呢?”
说到这裏陈云生已经明白方明兰的推理了,他接着说道:“你觉得自在宫更危险,但是她却没有让我去那里,而是说了另外一个所在,这便说明她并不是在说假话,对吗?”
方明兰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凭女人的直觉才想到这点,然后再去佐证自己的直觉,那个女子心很苦。”
陈云生彻底无语,他喃喃说道:“你怎么知道她心中有苦?”
“女训。”白木容和方明兰两人同时脱口而出,然后又相视一笑,两人在太白峰见过多次,却不曾聊过爱好,不想居然都喜欢看女训类的书籍,可谓相见恨晚呐。
陈云生无奈地说道:“有两种书害女子不浅,第一便是女训,第二便是言情话本,女训禁锢了女子的思想,言情话本令她们糜废。”
一旁的薛离感叹道:“看来还是我的芙蓉好,从来不看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很容易高兴起来,只要看到亮晶晶的灵石。”
和两个女人纠缠一番之后,陈云生决定去皇子府,如果找不到尉迟雪的下落,便去司天阁的总部。依照红鸾的指点,他们很容易便找到了那个没有门钉,只有两个蜘蛛门环的大门。黑漆漆的两扇大门显得有些阴森,浑然没有皇家的气派。朱红的门楼两旁吊着两盏红色的灯笼,裏面燃着手腕粗的蜡烛,发出昏黄的灯光。
方明兰站在门前,蹙眉沉思道:“我曾学过一点观气术,感觉这裏的灵气十分的诡异,大家要小心了。”
陈云生神念一动,沧澜衞中的影间和苍月御风而动,消失在苍茫的月色中,野火和撕裂迅速飘身来到皇子府附近的两棵大树之上,藉着浓密的枝杈挡住身形。开山和断流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形成了对峙之势。狂刀和无痕站在四人的两侧,封住两翼,沧澜衞本就是为战斗而生的,常年你死我活的磨砺塑造了他们不朽的战魂,八人迅速就位,令陈云生安心了不少。这种守衞的强度,就算遇到元婴修士的进攻也可以全身而退。
一盏茶的功夫,影间和苍月先后归来,陈云生和两人用神念交流了一下,挥手道:“裏面没有特别的禁制,大家一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