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枫呆呆地看着乐翔,两人相视一笑,乐翔道:“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主儿,只有我们两个垫底,走吧,我的飞空之物虽慢,却比你的强多了。”
韩枫一脚将一只被割烂甲壳的虫怪头颅踩碎,朗声说道:“走,追上他们。”
……
穿云舟不用灵元驱动,但是需要神识控制船的方向和飞行轨迹,陈云生安稳地站在船头,对面咆哮的风被一层流线型的薄膜逼到两侧,从穿云舟两侧的船舷底部排到舟尾。
他回头一看,只看到一个白衣女子,孤零零地站在自己身后,陈云生心中一寒,惊道:“怎么?只有你一人跟了过来!”
白木容无奈地点点头,道:“你走的太突然了,他们都没有跟上。”
“那你为什么会跟上?”
“时间久了,已经习惯你的动作,你一抬手,我便知道要招穿云舟而不是放出惊雷术。”白木容从容地说道。
听到女子如是说,陈云生心中泛起一丝热流,“有劳你了。”
白木容依然只是点头,陈云生想了一会儿说道:“你会操舟吗?”
女子摇头道:“从来没有用过。”
陈云生叹了口气,又看了看前方那个遥遥领先的黑点,只能作罢。
“你的灵元能支撑一会儿的战斗吗?”白木容善解人意地问道,她洞悉了陈云生当下的窘境。
“不是有你么?我只负责追上他,你来杀了他。”陈云生苦笑一声说道。他有看了看背后被甩的没有踪影的薛离和沧澜衞,眉间那股忧色越来越浓。
“我知道穷寇莫追的道理,但是事到临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陈云生接着说道。
白木容看着前方逐渐逼近的黑色光点,举重若轻地说道:“一会儿你不用出手,一切有我在。”
陈云生心中生出一种怪怪的感觉。看着白木容,他蹙眉说道:“我倒不担心那个皇子,反倒是那个女人有些古怪。”
“她有什么问题?”白木容剔透的双眸盯着陈云生。
“她身上有种令我感觉到危险的气息。”陈云生认真说道。
“那个女人未必是我们的敌人。”白木容很快回道。
“你怎么知道?”
“女人的直觉。”
每到这个时候,陈云生都会变得哑口无言,世界上一切东西都好说,但是直觉最令人费解,玄之又玄,有些时候却极准,尤其是女人的直觉。他嘿嘿笑道:“又是直觉,既然你直觉这么准,不如开个挂摊给人求仙问卜算了,一卦一百块灵石。”
“这个笑话好冷。”白木容扁扁嘴道。
……
姜无涯慌不择路,他没有飞向自在宫求援是担心被姜玉衡知道这件事情。为了那唾手可得的王座,他宁愿承受被对方杀死的风险,也不愿在父亲心中留下一个不堪重用的污点。
死了一百五十名修士,而且是他精心培养的尸蛹,刺客也被救走了,姜无涯不敢想象这件事情如果被父亲知道将是怎样一副光景,但可以肯定的是自己自此失宠,被姜玉衡打上废物的标签丢在一堆同样贴着废物标签的兄弟之中,再也不闻不问,就如同那个无用的太子一般无二。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一边飞,姜无涯一边念叨着,他似乎还不能接受一百个尸蛹就这样被对方杀掉的事实,如同一个疯子,不断回身看着陈云生的牙白色飞舟。
玄月女安静地伫立在他身旁,冷眼旁观这个惊慌失措,如同一个孩子般的皇子。她不明白他为何将自己带上船,难道他还认为自己能够逃出升天吗?她看了看远方那个不离不弃的白色光点,轻轻叹了口气。
姜无涯眼光散乱,突然他看到前方不远的地方有一点火光飘在空中,并不是流星,也不是孔明灯,那是一个修士的遁光,“有救了!”
姜无涯飞快地操舟向那点火光飞去,不多时一个有些老迈的身影渐渐映入姜无涯的眼中,他喃喃说道:“居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