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汉仿佛看到了曙光,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骂骂咧咧道:“看老子再来一下,送你们见冥君。”
这一声之下,陈云生打了一个冷战,他仔细端详这位莽汉,脑中正飞速的回想起当年在天穹山脉遇到的那个血狮,虽然样貌有些记不清了,但是那种凶狠的说话声音却印象深刻,至今难忘,“难道真的是他吗?”陈云生在心中画下一个问号。
银亮的大刀如同雪片般纷纷落下,莽汉如同一颗流星,时左时右,忽上忽下,刀刀都奔着五人的要害斩去。反观五位修士,只有为首一人是金丹期,其余四人都是筑基修士,虽然修为不高,五个人的配合却极为默契。所成的战阵更是进退得当,虽然势头有些不逮,可是一时半会儿莽汉无法拿下。
这时穿云舟上的众人也赶到了战场附近,看到此战和自己关系不大,陈云生索性和尉迟雪回到了飞舟之中,这种坐山观虎斗的事情最为惬意,他指着战场说道:“你们看双方谁的赢面要大一些。”
“依我看来,那莽汉战得凶猛,应该会很快拿下这场战斗。”薛离说道。
“思寒你怎么看?”陈云生说道。
“我和师兄的看法相似,莽汉不出意外,盏茶之功便可拿下那五名修士。”叶思寒扬眉说道。
“我看未必。”很少说话的尉迟雪居然破天荒主动發表评论。
陈云生点头道:“还是你眼光老道,比这两个年轻人要强上不少啊。”
尉迟雪摇头道:“这和年纪无关,如果他们也杀过那么多人,自然而然会有这样的看法。”
薛离疑惑道:“可是战局明显偏向那位莽夫啊?”
陈云生说认真道:“你们可知,‘飞剑虽利,势不|穿千里之纱’。说的是就算以飞剑之锋利,也无法穿透过于远的纱帐,我看那莽夫的气势要绝,只不过苟延而已。”
果不其然,大汉的刀势越来越慢,光芒越来越弱,就连他遁光的速度也慢了下来。而那五位修士稳扎稳打,步步为营,慢慢取得了战斗的主动,将莽汉逼得节节后退。
为首那位甲士说道:“兀那血狮,识相的快快跪降,我们大王还缺一个看门的畜生。”
听到这裏,陈云生心中一动,“没错,这个莽汉就是那天在天穹山脉和自己交过手的血狮。这么多年没见,从外表上已经认不出了。”紧接着,一连串的问号又升上了他的心头,这狻猊一族不是大屿山赫赫有名妖修吗?为何会在家门口被人家欺负的这么惨。这五位修士又是何人?为什么如此肆无忌惮?
“要帮那头狮子吗?”白木容突然问道。她深知陈云生的心意,虽然对方没有开口,却猜到了他心中所想。
“嗯,再看看。”虽然他嘴上如是说,可是两个沧澜衞已经默默地移动到了隐蔽的位置,天空中的两方人斗的专心,竟然谁也没注意到自己也成了别人盘中之食。
天空中你来我往又斗了一炷香的光景,这对于修士间的斗法来说已经算长久的了,血狮的气势早就不复最初,刀法散乱,刀芒疏散,好几次仗着自己妖修之躯,皮糙肉厚,硬生生接下对方的巨剑攻击。可是即使他筋骨强健,也是血肉之躯,如何能挡住道家的法器。几下之后,血狮便筋骨酸软,越发的委顿。
为首的那个甲士看到得手在即,越发得意,瞅准一个空挡,高呼一声“招”,双手巨剑脱手而出。这种巨剑最为飞剑使用不是很灵活,但是剑势却极为宏大厚重,在剑阵之中多为强攻之人使用。巨剑携风而至,血狮擎刀来挡,无奈手臂早就被震得酸麻异常,无力的大刀根本无法阻挡对方那石破天惊的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