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生转头对龙渊和尉迟雪说道:“你们两个一人负责东边,一个人负责西边,南北由沧澜衞负责,一会儿我一个人进去,如有危险,你们尽管自行离去,不必因我枉自葬送了性命。”
尉迟雪和龙渊点了点头,都没有多说话,但是陈云生知道自己遇险之后,两个人的做法会截然不同,龙渊自然会逃之夭夭,而尉迟雪多半会为自己殉葬。
接着,两人身子一闪消失在夜色之中,两个沧澜衞也随之消失。顷刻间空荡荡的石台之上仿佛只剩下陈云生一人。
他来到殿宇的后窗前,用龙刃轻轻将厚重的实木窗棂撬开,那木质的窗棂显是许久没有人开启,上面落了一层灰土,开启之时阻滞明显,眼看着转轴处便要发出“咯吱”一声,就在此时,一道纤巧的元磁线从陈云生的指尖窜出,轻盈地挂在窗棂的转轴上,化解了那个即将发生的刺耳声音。
待到窗棂展开了有半尺宽的裂缝,陈云生化作一团水蓝的气息飘入屋内,这招水法雾隐术是水灵聚气术附带的效果,能防御,能匿行,已经被他练得很熟了。
水蓝的气息入得殿宇便再次凝形,陈云生双足落地,举目四顾。眼前是一个不大的房间,屋内陈设简单,墙壁上挂着几个类似犀牛的野兽头骨,只不过个头要比普通犀牛大上不少。他轻轻翻开了几个巨大的实木箱子,裏面放了不少粗布衣物,想来那位狮妖已经化形日久。
屋内没有收获,陈云生来到门口,还是依法炮制,无声无息地将那扇木门拉开。他将左手抚在地板上,粗大的纹理昭示着用来建造这座殿宇的树木必然生长了上千年。一阵元磁线如同波浪般荡漾开去,凭借着元磁传来的信息,他大致勾画出了眼前空间的结构。这是一条狭长的玄关,两旁有不少紧闭的房间,房间的大小不均,有些门上已经积了不少尘埃。
“看起来狮族的建筑和人族大相径庭,硕大的一座宫殿居然被隔成了这么多的小房间,想要在几十个小房间中找到一个鼎,难度还真不小。”陈云生心中想着对策,向一扇房门走去。
推开房门,房间内透出一股腐败的气味,显然这间房间很久没有人涉足了,屋内靠墙的地方摆着一张大床,床上铺着一层干枯的绒草,狮族之人即便是修到了化形,也多半改不了之前的生活习惯,远没有人族奢靡浮华。
床边放着一个矮小的柜子,柜子上面立着一个仙鹤形的烛台,上面插着半只蜡烛。烛台旁边放着一个石质的杯子,裏面结了一层白色的水垢。陈云生拉开柜门,裏面放着一个不小的头盔,看样子是玄铁材质,头盔的阵纹已经被厚厚的灰尘笼罩,不知道沉睡了多少年。
他站起身来,无意间发现墙上居然挂着一柄长刀,刀锋上锈迹斑斑,显然已经荒废日久了。陈云生将刀取下,感觉分量极沉,如果不运用元磁,他单手很难舞动大刀。轻轻灌注了一丝灵元,刀锋居然明亮起来,在厚厚的尘土之下亮起如繁花般的法阵。
“是一件不错的法器,只不过没有被炼化,控制起来无法得心应手。”陈云生心中思忖,又把刀放了回去。此时他心中又升起一个疑问,为何这柄刀会被放在这裏,而不是随身携带呢?从刀的品质上说,比血狮祭炼成本命之物的砍山刀还要好上一品,放在这裏未免可惜了。
环顾四周之后,陈云生发现墙角的立着一个简单的木头架子,上面放着一件乌黑色的甲胄,从甲胄的样式上看,不似狮族的风格,要细腻很多,好像是出自于人族修士的手笔,比之血狮身上那件皮甲要好上不知多少倍,这件甲胄上同样布满了灰尘。
“看来这间房间的主人已经离开这裏很久了,可是为何这么多年还保持着他离去的样子呢?”陈云生百思不得其解,轻轻退出了房间,将门掩上。
接下来他接二连三地探了三四间房间,都不是很大,没有得到任何关于镇魂鼎的线索。推门而出,陈云生不由得心中焦急,从自己进入楼阁以来已经过去有一炷香的时间,在这裏多待一刻,便有一刻的风险。
他稳了稳心神,推开拐角的一扇门,屋内的亮着一盏明黄色的油灯,火苗随着房门的开启诡异的扭曲着。“这裏应该是狂狮起居的地方。”陈云生一边想着,一边走向一排柜子。
挨个打开柜子,其中不乏战甲,法器等,虽然比不上人族修士的法器精巧,但是风格彪悍,走得都是粗厚夯重的路线。可是找来找去,就是没有看到一个长的像鼎样子的物件。陈云生额头不由得冒出了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