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地?阁下是嫌在下的酒不好吗?”既然对方已经认出自己是这伙人的头,陈云生也就不在隐藏。
公孙行看着对方的眸子,一字一句地说道:“酒留下,人可以走了。”
方明兰马上还嘴道:“为什么要给你留下?给你一盏已经算给你面子了。”
公孙行从怀中掏出一个绣着银龙的干坤袋,看也不看丢给了方明兰,女子接过之后神念轻轻一探,轻声对陈云生说道:“一共三十块上品灵石。”
三十块上品灵石对于半坛残酒而言已经不能算是便宜,可陈云生连看也不看,冷冷说道:“不卖。”
方明兰十分麻利地收起了石中酒,将灵石袋子丢还给了对方,仍不忘朝满脸忿恨的太子爷白了一眼。
当陈云生路过公孙行的时候,这位太子忽然问道:“阁下留名再走。”
停下脚步,陈云生想了想,道:“你我终会再见,到了那时再报名不迟。”说罢他头也不回,带着韩枫和乐翔,以及三位绝世的美人走出松鹤亭。
等人都走光了,天痕才无比阴鸷地问道:“你约我来此地莫不是就为了这档子破事?”
公孙行赶紧躬身施礼,一改刚才浮华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家师遣我为前辈带来一样东西。”
“哦?”
天痕道人脸上露出一点好奇,毕竟从太虚宫第三位宫主手中流出的东西一定不是凡品。他的师承和太虚宫多少有些相近,有几分香火情,而太虚宫青洲分院便坐落于银沙,这座分院的主事就是太虚宫三位宫主之一,晨星子。自从自己来到金沙以来,这位无论从修为还是辈分上算都比自己不低的晨星子隔三差五便来拜访论道,相互之间往来熟络,此次银沙太子进入金沙自然也不例外。
公孙行老老实实地拖出一个锦盒,再不玩刚才故弄虚玄的把戏,在这位睁眼宰活人的天痕道人面前,借他三个胆子也不敢。他轻轻在锦盒上一拍,盒盖自然开启,一道温润的霞光从盒子中流淌而出。天痕眼眸一亮,伸出二指将盒子扣上,收在袍袖中,平静地说道:“晨星道兄费心了。上次只不过顺嘴提了一句,他居然真的把这干坤引雷木的籽粒寻到了,只不过青洲太平这么久了,有没有这东西又有什么意义呢?”
公孙行一脸笑容道:“家师在青洲难有几位说得上话的道友,这点小东西又算得了什么呢?”
天痕道人轻轻“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似乎想起什么,说道:“前些日子听闻柳家那个九丫头又离家出走了,对了,你是不是近日就要迎娶她过门?”
公孙行一脸笑容冻结,讶异道:“前辈此言不虚?”
“废话。要不你也可以直接去问柳一生。老夫没什么好心情和你扯淡。”天痕说完拂袖离去。
空荡荡的松鹤亭二楼只留下一个呆呆发愣的银沙太子还有两个瘫软在地的伙计相伴。过了好久,公孙行才发出一阵愤懑的嘶吼,“我居然被甩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两个实为师侄名为仆人的汉子早就来到了楼梯口,对于自己师叔的暴怒,他们两个司空见惯,但是因为被女人甩掉而愤怒倒是第一次见到,在银沙从来都是他甩别人。两人相互看了看,轻轻叹了口气,这个羞辱绝对是太大了,加上刚才被三位靓丽的美人戏弄了一番,此次金沙之行真是出师不利。
发过脾气之后,公孙行又恢复了那个风姿翩翩的文生公子模样,手摇折扇,走出松鹤亭,临走之时不忘留给掌柜二十两纹银用来修补刚才罡气震裂的屋顶。
三人行到路口,公孙行才悠悠叹了口气,对左边黑脸的汉子说道:“右坷,刚才我的惊魂五变中的熊变可曾到达完全体?”
名为右坷的黑脸汉子说道:“只余一线便到了完全体。”
公孙行脸上露出讶异的神情,“这石中酒有点意思,我在这瓶颈之上已经困了一年有余,没想到居然靠一盅酒搞定了,只可惜那半坛没有搞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