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十三手中的大砍刀轮圆,自上而下如同山岳崩裂,其势不可挡,其威不可逆。尚无心不想和他硬拼,身子急忙后退。白十三的刀丝毫没有收势,直挺挺斩在擂台之上,激得碎石铁屑横飞,那十几道残破的法阵哪里能够经受起这般猛烈的冲击,比起上一场白花花的刀势来,强了不止一倍。
地上留下一个巨大的深坑,看的四周大屿关负责维护擂台的战修肝都碎了。这一场下来,恐怕擂台荡然无存了。
他们的预测很正确,白十三每刀下去都酣畅淋漓,擂台之上多了十几个巨大的坑。虽然尚无心不和对方死磕,可是他手中的战戟威力也不小,双手兵刃,闪烁着三尺长的幽蓝色的光虹,一看就带有冰法的效果。
尚无心每一击出手,都能在碎石和铁屑上凝结一层晶莹的冰晶,不一会儿,擂台上到处都是蓝色的冰晶,原本酷夏时节,擂台之上却多了几分深秋才有的凉意。
陈云生看到白十三第一刀出手的时候,心便一下子揪紧,并不是被白十三砍山刀的威力所震撼,而是为他不留余地的攻击而担心着。这般大开大合,就算他修为比白花花高不少,又能维持几刀呢?
反观对手,多利用自己的身形和遁法围着擂台转,抽空攻击,看起来威力不大,可阴险了很多,若是被一戟击中,恐怕就算白十三身坚甲厚,也不免麻木半天,让自己陷入危险。
正在他凝神静气的观战,背后突然传出来一声虚弱的娇叱,“对,就这样,砸烂他的脑袋!”
回头一看,陈云生差点气晕过去,只见白花花在江雪芹和方明兰的搀扶之下,来到看台之上,一边为自己的哥哥高呼,一边不断的蹦跳着。方明兰和江雪芹都露出了无奈的神情,看起来两人做了不少努力阻止女子前来,却没有效果。
身旁的罗之青少有的开始认真观战起来,不时蠕动着嘴唇,仿佛在思考战局的走向。陈云生见状,不由得问道:“你看白十三的胜率有多少?”
罗之青转过头,木然说道:“你刚才说什么?”
陈云生微微一愣,道:“难道你不是在观战吗?”
罗之青摇头道:“我在测算时间,看看下午能否在比一场,说实话,我有些等不及要和那个冯圣较量一下了,只不过这两个人不知道还要斗上多久,对了,你刚才问什么问题?”
陈云生叹了口气,转过头,却发现身旁的李铁嘴已经张着嘴巴睡着了,嘴角还流着一根晶莹剔透的口水。
他叹了一声“人才!”不再说话,老实地观看擂台上的两虎相争。
擂台上,白十三喘着粗气,身后的白虎虚影随着他重重的喘气而忽高忽低的抖动着。在他对面,尚无心潇洒地站在一块高高翘起的巨石上面,一脸嘲弄地看着白十三,两人四周是被翻过的坑洼不平的擂台。
白十三跳脚大骂,“姓尚的死驴,你算什么东西,不敢和爷爷正面斗上一斗,到处乱窜,你是属老鼠的吗?”
尚无心嘿嘿笑道:“老子就是戏弄你怎地,有本事你上来啊。看老子不削你一个人仰马翻。”
白十三痴性大发,眼中露出两团莹白的光芒,身后白虎虚影光芒大作,身子化作一团流萤,冲了过去。尚无心哪敢停留半分,身子一花,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去了。白十三没有举刀,只用身体的强悍程度就将那块丈许的岩石撞的稀巴烂。
他拎着刀四下张望,冷不丁从脚下窜出一道幽蓝的光芒,他急忙躲闪,还是慢了一点,盔甲的下摆被人家扫中,凝结了一片幽蓝的冰晶,距离好远仍然有一波波的寒气袭来。
白十三提刀骂道:“奶奶的,你小子还打是不打,有本事别躲啊。”
刚才一击险些得手的尚无心更不愿和对方缠斗了,他双手提战戟,一脸贱笑道:“打,当然打,老子还打算把你屁股冻住呢。”
看台上的陈云生心中焦急,他早就看明白尚无心的速度并不比白十三快多少,只不过仰仗着一套诡异的轨迹,不断巧妙的躲开对方的攻击。如果在擂台上的人是他,至少可以已经可以抓住三处破绽,将尚无心放倒。
可是白十三似乎对这点浑然不觉,仍然硬打硬拼,真的让陈云生有些担心他的灵元能否持久。
白十三似乎并没有什么好办法,仍然自顾自的冲锋着,只不过速度越来越慢,手中的刀仿佛灌入了铅块,越发的沉重,每一击落下,都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