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算是我的师侄吗?没看到师尊都败北了吗?你居然说着等没骨气的话,看我不打断你的腿,代你师父责罚于你。”
公孙行作势欲打,却被左坷死乞白赖地拦了下来,右坷灰溜溜地跑到了船舱裏面不再出来。
公孙行面上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指着龙川的飞舟的方向,大声喊道:“陈云生,你给我听着,我要亲手打败你,亲手羞辱你,亲手终结这场无聊透顶的屌丝逆袭!让你知道屌丝和皇子的差距,让你知道命运是老天爷在你生下来的时候就定好的。”
薛离指着银沙飞舟的方向说道:“师叔,那个公孙行好像对你指手画脚的,不像是在说什么好话。”
陈云生淡然笑道:“换做是我遭遇他的境遇,恐怕也无法淡然处之。抓狂是必然的。天欲灭之,必令其狂。对了,他们说的那个碧玉潭是不是来金沙之时遇到的那个碧波潭?”
薛离点头道:“应该是。那日我们险些遇到危险,如此看来必然是那蛟龙作怪。”
薛离接着说道:“师父,我方才隐约听见晨星子管洛残阳为鬼神子,貌似也是天玄门的一位前辈。”
陈云生点头道:“他是天玄七子中的第六位,号称鬼神子。也是天玄七子中最厉害的一个。”
薛离满脸憧憬道:“天玄门余威尚且如此,当年盛况之时又当是怎样一番光景。只是我有些搞不明白,这些人为何都混迹于草莽,而不重振门派的雄风呢?”
陈云生摇头道:“他们有他们所秉持的道义和教典,外人不得而知。我虽然被称之为天玄门的传人,却不在他们的体系之中,也没人告诉我这些掌故。只是从隻言词组之中得到一些信息,却无法形成一副完整的图景。”
“你说方才两人斗到正酣之时为何戛然而止,难道天仙修为的高人斗法就是和普通人不同?”薛离换了一个话题。
陈云生说道:“高下已分,没必要再斗下去了。本来擂台斗法就有很多局限性,若是生死之斗,远没有这般华丽繁复冗长。死斗之时,只有生死,不论公平。不限定时间、地域、是否设伏等等,手段也是层出不穷。方才两人都不存死斗的念头,故而点到即止,再斗下去难免就有人血溅当场了。”
薛离叹息着点了点头,不知是叹息修行之路漫漫,还是被两人该收就收的高人风范折服。
下次开擂定在第二天的晚上,因为地点转变了,没有必要准备擂台等诸多事宜,所以时间安排起来也从容了很多。似乎金沙的主人们也想为这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早日画上点睛之笔。
回转金沙的路上,柳一生赏识地看着张惟正说道:“真的让你才对了,那陈云生居然逆袭成功,看来我们没白准备。”
张惟正毕恭毕敬地说道:“能为陛下选出乘龙快婿,才是最好的。”
柳一生感慨地说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我时常感慨,若惟正是修行中人多好,能辅佐金沙更长的时间,可你灵根却是昏聩不明,恐怕不是药石所能……”
“陛下不必多说了,老臣能够遇到明主,得意施展抱负已然是天幸了。在这世上,能够统御修行者的凡夫俗子又有几人呢?别说百十年,就是十年八年,老夫也不虚此生。”张惟正发自内心,眼中带泪。
柳一生长叹一声,道:“修行者有常人没有之长,应该代天巡守,护佑苍生,只不过现在这世界上的修行者都坠落了,变得自私自利,终日只想长生,殊不知那长生之事不过是镜花水月,你越求越不可得。如果有那么一天,此界生灵面临浩劫,天下的修行之人能否挺身而出,为人之表率呢?”
张惟正淡淡笑道:“陛下真的是替古人担忧。若真有那么一天,老臣相信他们会挺身而出的。”
“希望如此吧。”柳一生看着远方的群山,呆呆出神。
……
“你终于来了。”柳晓山淡淡地说道。
“怎么?你不欢迎父王吗?”柳一生没话找话道。
柳晓山瞪了他一眼,说道:“欢迎?你准备将我嫁给公孙行那个纨绔,我又怎么感谢你?情爱之事难道不是你情我愿吗?即使你是我的父亲,也没有权力这样做。”
柳一生没有生气,而是微微笑道:“若我说准备将你嫁给陈云生,你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