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生收下了天元的地图,并且将黄金骷髅的腿骨收起,他指着那尊骨骸说道:“我听无念说,这是得道高僧的金身,不知道大师能否告知此金身的来历?对于金身是否有特殊的处理方式?”
天元看了半天,摇了摇头道:“这不是僧人的金身。无念他才疏学浅,误导了陈小友。我认为这件骨骸必然和金骷髅有莫大的关系,它有可能就是金骷髅的原型,建议你妥善保管,也许能够解开骷髅的秘密。”
陈云生将骨骸收起。眼光落在了一块不显眼的黑色圆形贴牌上,他险些将这东西遗忘了。
“大师可知道此物是什么吗?”
天元将星盘拿在手中,仔细端详了半晌,陷入了沉思,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长出了一口气,道了声,“奇怪”。
陈云生追问,“这星盘有什么问题吗?”
天元僧的手拂过那块星盘,无数淡蓝的星光瞬间透射到天空中,整个木屋仿佛变成了浩瀚的宇宙,星与星只之间的距离和角度在这个模型中精确的体现。
“从这个角度而言,这块星盘似乎是一个星界的地图,它用来指引人们在星界中穿行的方向,并且最终到达一个目的地。而且还具有开启空间的妙用,只不过我尚不得其法。”
陈云生越发的佩服天元和尚,一眼便看出此物的渊源。当年他是亲眼看到那个自称自己姐姐的墨眉就是用此物撕开空间,消失在此界之中。当年他目睹了天穹上人为了去洪古费了多大的力气,显然此物要比他师伯的法宝精妙多了。
“可是单单传送和星图似乎并不是这块星盘的全部功用。你看,这星盘后面有六个同心圆环。”天元将星盘翻了过来。
关于这点,当年目睹墨眉的星盘之时,陈云生心中已经有了疑问,不禁他的星盘更大,且背面的图案也不尽相同。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不知道对与不对。”柳晓山说道,她觉得自己的想法过于大胆,甚至没有直接说出来。
“柳姑娘尽管说就是了。”
“六道轮回,莫非这星盘有打乱轮回的功效?”柳晓山话一出口,也觉得太过于匪夷所思,这轮回是天道,人又怎么能染指。
不过天元僧并没有笑,他沉默地抚摸着星盘,过了良久说道:“陈施主若你信的过我,可将星盘放于老衲这裏,我需要花些时间弄明白此物背后的力量。”
陈云生点头,柳晓山摇头,两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大师想探个究竟我求之不得。晚辈修为浅薄,此物在我身上放了那么久,甚至没有半点进展,还请大师受累了。”陈云生说道。
天元盯着柳晓山道:“姑娘不放心老衲?”
柳晓山嘟着嘴说道:“这东西的主人都答应了,我自然没有意见。不过小女子进入重法寺之前,听到你师弟的一番言语,心中有些堵的慌。”
天元僧道:“小姑娘就因为苦无他几句话便对老衲形成先入为主的印象未免太过武断。苦无和我本只是理念上的不同,可世人多半会因为别人与自己信念不同而生气,发展到最后,便是党同伐异便。苦无即是如此。这点本就破了佛说的嗔戒。”
“我和苦无随着修为的深湛,沿着各自的方向越行越远,都有所成就,也都不能说服对方。他嗜杀,认为作恶之人必须死,今生就要得到报应。他信律条,认为人们的行为应该严格遵守佛家的戒律,或者是世间的道德,如果做不到,就应该受到惩戒。而我则崇信仁慈,认为对与错并没有那么重要,人性才是最关键的东西。为了一个结果让赔上成千上万人的性命,这并不是佛家所云的仁慈。”
柳晓山摇头道:“苦无的看法固然有问题,可依你所言,因为多数人的益处牺牲个体的利益便是合理的吗?”
天元道:“万事不可过于拘泥,也没有特定的成规。如果一边是千万人的意愿,一边是一个人的意愿,你会选择那边?”
柳晓山道:“就算一边有一亿个相同的想法,也不可剥夺另一边那一个人的不同见解。”
天元道:“小姑娘果然有见地,若你和我师弟相谈,他应该会喜欢你的。”
他转向陈云生,问道:“陈施主,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我和晓山看法相同,她说出了我心中所想。但是这种想法我不一定会表露出来,在坦白和执着上,我不如她。”陈云生坦然道。
天元道:“说了这么多,我只想听到一个结果,两位是否要去?”
“去!”
陈云生斩钉截铁地说道。对于这个答案,柳晓山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悦,在她听说了天元的理由之后,便赞同这种做法。对于她而言,能够和爱人一起浪迹天涯,看日出,听风声,品朝露,观晚霞便足够了。
“好,很好。不过去之前我还要请两位做另外一件事情。”天元满脸笑意地说道。可这笑意在柳晓山眼中便是得寸进尺的表现。
“大师不要得寸进尺,虽然你救了云生,可他已经答应为你做一件事情,这已经足够了。”柳晓山不客气地说道。
天元哈哈大笑,道:“小姑娘误会老衲了。我想请两位在寺中留上一段时间。想要去其余三个地点探宝,凭两位现在的本事还差那么一点点。所以老衲斗胆要传授两位一些本事,不知你们可否愿意?”
陈云生的元磁功法就是来自于天元僧,人家一出手就是颠覆性的功法,比之天星书阁中的典籍不知道要强多少倍,若能得到对方的亲传,自然是天赐良机。
“我愿意。”陈云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