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法相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灵魂,那我就更担心你了。”柳晓山眼中露出一抹忧虑。
陈云生不置可否,一个人走到穿云舟的船头。这裏是他在这条船上站立次数最多的地方,也是他沉思时必选的地方。柳晓山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刚才她只不过质疑了一下便惹来法相的自发的攻击,这怎么看都不像佛门功法干的事情。
“难道这压根就不是一门佛门功法?”
陈云生想起自己曾经当着天元的面质疑过这点。这法门最后三篇居然引用道家才有的一些字句,从这点上看,此法门分明就不是出自佛门高手。不过重法寺修炼这门功法的人也不再少数,为什么他们没有出现自己的问题?如果想不通这一点,陈云生就无法说服自己金刚罗汉法相是有问题的。也就不能心安理得的放弃修炼。
“如果放不下就接着修行吧,也许是这些天你修炼得辛苦所致。”柳晓山在一旁善解人意地说道。
陈云生看着满天的星斗,沉思不语。他可以感觉到,自从掌握了金刚罗汉法相,自己的战斗力提升显着,如果没有这门功法,恐怕在须弥塔内自己早就死在那个修罗门的修罗手中了。从这个角度而言,修炼这门功法的利还是大于弊,至少挽救了他的性命。
他对着满天的星斗心中默默起誓,“如果修炼这门功法真的是一种罪孽,请将所有的困厄都降临到我一人身上。”
也不知是错觉还是心理暗示,陈云生感觉识海内的某个角落突然动了一下。
这件事情的发生着实阻碍了他几天内的修行,不过陈云生很快就又投入到法相的修炼之中。因为不这样做,很有可能在未来的某天,自己就会被人杀死。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没有道理可讲,没有天理可循。而星宫和修罗门都是这种绝对的存在。
这种紧迫感让他不得不发疯了一般修炼各种保命的功法。让他略感欣慰的是,法相不受控制的事情再也没有发生过。接下来的日子陈云生还是使用石中酒诱捕海兽,只不过用的量少了很多,这样引来的海兽数量多半只有一两只,在他和柳晓山的联袂之下,一两只海兽还是很容易就杀死了。
一路之上如法炮制不下上百次,陈云生金刚罗汉法相的功底越发的深厚,那团光影眼看着就要达到六丈的高度。这距离十丈还有一定差距,而到达十丈高度之后便可以修行此法门的第一式破魔。
这一日陈云生和柳晓山刚刚灭杀了一只身长两丈,通体释放着流萤的怪鱼,就在此时远方飞过一只挂着黑帆的帆船,船身巨大,目测有百丈之长,黑帆上绣着一只巨大的太阳。
帆船乘风破浪来到穿云舟的近前,一个身披皮甲的男人凌空虚渡,来到穿云舟前。那人指着陈云生手中的妖丹喊道:“兀那年轻人,这怪鱼是我们追逐了百里的猎物,不想被你们捡漏擒杀了,不如我们一人一半如何?”
陈云生盯着这个满脸胡子的男人,不悦道:“这一枚妖丹怎么能一分为二呢?”
那男人撇嘴说道:“这我管不了那么多,如果识相的话快点将我那半送过来,你也看到了,我身后那只大船,船上还有数百位兄弟,他们可不是吃素的。”
陈云生仔细端详这个男人,他强大的神念几乎可以断定对方有元婴中品的修为。脸上有一道伤疤,贯穿了眉心和下颌,看起来有几分的凶恶。身上的皮甲显然已经穿了很久了,边缘磨得光滑油亮。
他看了一眼男人身后那艘巨大无朋的帆船,船倒是不小,可从他这个角度却没有发现船上有几个人。除了三个操帆手之外,更无其他人。
而一旁的柳晓山早就有些按耐不住了,她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过除陈云生之外的活人了,见到一个不讲理的当即来了兴致。
“这鱼身上也没有贴你们的印记,凭什么要分你们一半?不过你要需要,本姑娘可以将这枚妖丹卖给你,价格么,三千块上品灵石你看如何?”
那人差点从自己的风遁上摔下来,他睁大眼睛,口鼻喘息剧烈,怒道:“你抢灵石啊。一颗妖丹居然要三千块上品灵石,不如这样,一百块一枚,老子船上有不少。”
柳晓山冷笑一声,道:“这是本姑娘的出售价,买入的价格却只有十块上品灵石一枚。看妖丹的品相,还可以酌情增加一些。”
在一旁的陈云生做好了出手的准备。不过这柳晓山分明的挑衅之言却令对手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突然那人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光芒,兴奋地说道:“十块就十块,不如你们来我船上看看,我有很多妖丹。”
陈云生心中暗道,此人虽然面容凶恶,看样子却不是那种穷凶极恶之人,他饶有兴趣地说道:“不如你拿来一些让我们看。”
这大汉听完之后,居然转头就走,不多时又重新回来,手中果然抱着不少各色的妖丹。他落在穿云舟内,将药丹并排摊在甲板上,“这是一小部分,我们船上还有不少。你们看着开个价吧。”
“道友究竟是什么来历可否相告?我们不和来历不明之人做生意。”柳晓山摆明了要找这来人的麻烦,故而没好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