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生脸上一红,急忙岔开话题,“通个这棵树,我就能感知到震旦每个角落的修士移动吗?”
夜啼点头道:“理论上说,你可以感知到任何一丝灵气的变化,当然这要消耗巨量的元神,这并不是人力所能及。对于你的元神而言,若盘膝静坐,一个时辰之内便可以探到震旦所有化神修士的踪迹。前提是你要静坐一个时辰,并且消耗掉自己所有的元神。另外修为越高的修士越容易隐藏自己的灵气波动,这样同样可以瞒过你的感知。”
即使如此,陈云生仍然感觉这种能力当真匪夷所思的变态,他盯着夜啼道:“我很好奇,你究竟是什么人?”
夜啼摇头道:“我是树。当然树是人族冠以我的名字。我们一族是漫天星域中古老的一族,当年繁盛的时候遍布整个宇宙的每个角落。就算此时凋零了,也存在于很多世界中。在你们眼中,我们就是树,所以从来没有注意过我们的存在。可是从你们诞生伊始我们便开始关注,我们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倾听者和观察者,只是默默的关注,就如同这颗小芽一样。”
“玄阴鬼木和苍梧也是你的同类吗?”陈云生问道。
夜啼莞尔道:“当然不同,他们有我生的美丽么?”
陈云生还想说什么,却见夜啼将玉指放在自己的朱唇上,而后又轻轻在他额头一点。陈云生身体剧烈的颤抖着,识海中的世界迅速坍缩,变成了原本的模样,夜啼也消失不见,不过那嫩芽却安静地生长在河边,嫩芽的枝头居然绽放了一朵淡黄色的小花。
陈云生从内视状态下恢复,看到夜啼白玉般的身体软绵绵地蜷缩在自己怀中。知道方才自己阴关不牢,已然云雨了一回。
夜啼媚眼如丝道:“方才一番云雨,奴家也不是一点没有索取,至少这灼灼之华便留在我身体中。”
陈云生略带羞愧地说道:“我,我实在抱歉。”
夜啼笑道:“你何来的抱歉?这东西对我也有些好处,你没看到那枝小芽已经开花了吗?”
陈云生语无伦次地说道:“开花又怎样?以你的容颜,在世间怎样的男子找不到,这阳之精华有什么稀罕的。”
夜啼从他怀中探出头,使劲将身体贴在他的胸口,双眼距离陈云生的眸子只有两寸,她轻吐兰香道:“你要记住两件事情。第一,夜啼一生只开一次花。第二,不是所有人都能让夜啼开花。看来你来到东海见我是天注定的事情。”
陈云生此时心中一片茫然,和一个绝色女子一朝的风月露水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就在这个时候,夜啼塞入他手中一个晶莹剔透的瓶子,瓶子中有一些圆润如珠的液体。陈云生摸着瓶子的表面,发觉有凹凸不平之感,低头查看,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小字。
三千青丝如雨下,
南海有女似烟花。
谁怜夜啼声声泣,
此生只为君浣纱。
夜啼似有所思道:“想来你那位朋友不会用这么多汁液。你可以分他一半,自留一半。这液体虽然无法让人长生不老,却可以起死回生,如果日后你身受重伤,它可救你一命。”
陈云生不无感动地说道:“你我本是萍水相逢之人,你为何如此对我?”
夜啼笑道:“萍水相逢就是缘分。当年一个小和尚在我面前指天画地的预言,说今后若有一个身怀神秘力量的后生来找你取汁液,你尽管给他就是了。后来那个小和尚变成了受人尊敬的天元大师,而我依然是人们眼中能够长生不老的老树。”
陈云生不由得吃了一惊,心中对于天元和尚越发的敬服,夜啼口中的当年可不知道是哪一年了。
夜啼接着说道:“我这就将你送回去,我要蛰伏一段时间了。这世间眼看着就要陷入一番纷乱之中,你好自为之吧。”
她不等陈云生说话,双手掐了一道法诀,印在陈云生的心口。陈云生只觉得自己天旋地转,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一个沙漏,变得扭曲变形。
当陈云生全身赤|裸出现在船尾之时,汹涌的海风让他着实打了一个冷战。急忙裹上疾风犼,陈云生开始打量四周的情形。海上的雾气已经散尽,船上空无一人,就在他茫然无措的时候,远方飞来一道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