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一脸痛苦,满头大汗,不过他坚持着抬起头,双目看着台下那群纷乱的人群,大声说道:“因为我饿。我要吃东西。如果不偷,我早就死了,现在我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偷来的。现在,星垂镇除了圣堂,已经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偷了。就算有些人家里还有一点余粮,可是那是他们的命啊!将心比心,我不能将自己活命建立在别人毙命的事实之上。”
星徒脸上寒光一闪,道:“现在你知道错了吗?”
年轻人摇了摇头,道:“我努力活着有什么错?如果说光明神赐予我们光明,让我们能够生活在这世界之上,那我就不承认偷窃圣堂是一种罪过,努力活着又怎是一种罪过呢?”
星徒脸色一变,大声说道:“将这个渎神者架上柴堆,第一个将他烧死。”
陈云生此时已经看不下去了,方才星徒出手太快,他想拦却没有拦住,此时不能在等下去。一闪身,他落在台子上,挡在星徒和年轻人之间,随手丢给年轻人一瓶金疮药,快速说道:“敷在伤口上,能止血。”
他紧接着对那个一脸惊愕的星徒拱手道:“我来赔偿圣堂的损失,能不能赦免这些人?”
星徒睁大了眼睛,仿佛在听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你知道自己的行为意味着什么么?这是在质疑光明神的决定。在南蒙,星宫就是光明神,光明神就是一切。而你却在质疑他?你真的认为他们的问题在于那些粮食么?他们需要为他们的罪恶行径负责,那就是用生命来赎罪。你,外来人,请赶紧离开这裏,因为你曾经对光明神虔诚的供奉,我给你一次机会,请不要再让我看到你那张令人生厌的脸。”
“如果我们说不呢?”柳晓山不紧不慢地走上台子,对着星徒呲了呲牙。
看着柳晓山假面上的黑红斑纹,星徒恶狠狠地说道:“那你们就陪他们一起死。”
他话音还没落,一道金色的光芒扫过他的脖颈,陈云生收起了那道金灵丝。而星徒的脑袋被一阵风从他的脖子上吹落。鲜血骤然喷起,所有人都惊呆了,在南蒙,很少有敢于直接杀星宫修士的人。
那个星使是一个经验丰富的修士,修为有金丹中品的样子,陈云生手指微动的时候已经抽出了一柄星宫特有的制式法宝,圆月弯刀。刀身的形状和方才那个倒霉的星徒使用的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品阶要更好一些。
圆月弯刀化作一枚银亮的刀芒扫向,却被一柄赤红的长刀挡住,迸出一串火星。而他身后五名星徒也都是善战之辈,反应奇快,快速结成了一个简单的战阵。
不过这战阵在一个元婴下品的修士眼中,漏洞百出。柳晓山挥手间五枚玄水弹喷射而出,形成五枚尖利的水刺刺向他们每一个人。与此同时,女人持剑而上,秋水剑芒青蓝,宛如朗润的秋季天空。
“当啷”一声脆响,陈云生的麒麟斩再次和星使的圆月弯刀碰在了一起。就在两人教力的时候,柳晓山已经用秋水剑杀死了一名星徒。
她虽然旧居宫廷,可对杀人却一点也不陌生。自从心中有了慧根之后,和人动起手来更是得心应手,不多时又杀了两名星徒。战阵一破,星宫这边颓势尽显。玄水弹仿佛尖刺乍起的刺猬,将一名星徒的脑袋打烂。
剩下一名星徒祭出一张火红的符纸。法符没有射向柳晓山,而是贴在他自己身上,和那盔甲上的符文凑在了一起。
柳晓山眼疾手快,一道法诀打出,一个巨大的水球将那个星徒包裹住,紧接着那名星徒周身炸裂开来,水球虽然被撑破,却没有伤到旁人。
“自爆!真有一套!”柳晓山一边咕哝着,一边陈云生这边的战斗。
在一对一的战斗之中,陈云生占据了绝大的优势,那名星使身上已经多处被麒麟斩刺伤,可是并不致命,依靠着几枚法符负隅顽抗。陈云生杀心陡生,激起法相,手中的刀变得重逾万钧。一刀将那个修士的金刚符劈开,刀锋燃起的火焰瞬间将那个星使的脑袋燃成了碳块。
收刀,尸体倒地。
陈云生面对台下惊恐万状的镇民。他需要做一个决定,如果他放过这些人,自己来到南蒙的消息就会不胫而走。他可不指望能用某种方式让这些被洗脑的人帮他保守秘密。
将这些人全部杀掉,四千多个亡灵记在自己的账上,陈云生更做不出这种事情。他看了看柳晓山,无奈地说道:“看来我们必须要开始东躲西藏的日子了。”
柳晓山朝他嫣然笑道:“没关系,这样才够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