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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无涯原本不叫萧无涯,甚至不姓萧,具体姓什么他已经忘了,只记得自己出生在一个叫月亮村的小山村里,家里应当有个姐姐,也可能是隔壁人家的姐姐,对他很好,时常从家里偷些吃的给他,他有时候就想着若没那些吃的是不是就没有后来的他了。
那个小村子并不是很穷,但他家穷。
他那时候还叫小七,饿的跟瘦猴一样却还是特别调皮,每天上树掏鸟蛋,下河摸小鱼,村里人挂在嘴上说的最多的就是小七,好像每天看到他没饿死就觉得新奇,然后总会哈哈笑两声,说这孩子果真不一般。
那时候萧无涯也不关心自己哪里不一般了,他只关心下一顿在哪儿吃。
十岁那年他终于跟着隔壁小姐姐吃了顿饱饭,因为小姐姐嫁人了,临走前非让家里人把他也带去吃那顿喜酒。
“姐姐答应过你,让你吃顿饱饭的。”
那个姐姐穿着一身红嫁衣给他看,问他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
萧无涯哪管她好不好看,为了那顿肉喜酒他也要说好看,他简直点头如捣蒜。
小姐姐笑的脸都红了,又说起她要嫁的那人。
萧无涯听的懵懂,忽然听她问道,“小七以后想娶什么样的娘子啊?”
萧无涯想了想,回道,“好看的,笑起来像姐姐你这么好看,还会给我吃的。”
小姐姐听到后面那句笑的停不下来,直说这小子只知道吃,“可不是给你吃就是你娘子了。”
“那怎样才是我娘子啊?”
“嗯……”
小姐姐想了想道,“若是只有一口吃的,她还让给你,那便是你娘子了。”
“奥。”
萧无涯似懂非懂地点头,心里已经开始惦记着那顿喜酒了。
小姐姐嫁的是镇上那家开面馆的儿子,人长的不错,就是有点矮,萧无涯觉得自己过两年就能比他高了。
可是小姐姐喜欢,笑的那么开心。
一顿吃了个肚儿圆,萧无涯跟过了年似的,摸着肚子就回家去了,一路走过山丘河流,眼看着要看到月亮村了,忽然听见草丛里有人声,听着跟要断气了似的。
萧无涯存着一肚子好奇,扒开草丛看了眼,发现里面居然躺着一个小孩,穿着一身破衣服,全身都是血,肚子上一道血淋淋的伤口,翻着血肉。
萧小七差点没把刚吃的那些东西吐出来。
摸了摸胸口,他喊了那人一声,“喂!”
那小孩居然缓缓侧过头来朝他看了一眼,那张脸被血染的看不清面目,只有那双眼睛亮的惊人,像利刃一样刺进他心里。
就这一眼,萧无涯鬼使神差地将那小孩拖回家了。
路上后悔的不行,可扭头看看那小孩被血染红的一张小脸惨白,顿时又叹口气,认命地往前拖。
他也没磨蹭,直接将人拖到了村里会医的瘸子爷爷家里去了,瘸子一看这架势吓一跳,也没来得及多问,立刻把人抬到床上,转身取了止血的药就往上倒。
萧无涯瞪眼看着伤口,又俯身去看那小孩的脸,小孩迷迷瞪瞪地看着他,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昏迷。
萧无涯怕他死过去,一看他闭眼就伸手掐他脸,又捏他耳朵,非把人闹醒不可。
两人忙活了大半个时辰,瘸子说这小子命暂时保住了,就看能不能熬过今晚了。
萧无涯愣愣地听着,心里没有着落,前两年收养他的爷爷当年就是这么没的,瘸子爷爷也是这么说的,可是他家老头没能熬过去,半夜发热,再也没醒过来。
萧小七把人放在瘸子爷爷家过夜,自己也死皮赖脸地留下了,就跟小孩窝在一个床睡,衣服脱光了躲在被窝里把人抱的紧紧的,生怕人冻着。
结果冻是没冻着,倒是半夜把人给热醒了。
那小孩被个大火炉抱的紧紧的,呼出的热气全扑他脸上去了,勉强推了他一把,“热……”
萧无涯睡的正熟,吭哧吭哧把人又抱紧了几分,脸都拱人小孩怀里去了,“别冻着别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