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招福哭笑不得:“再好喝,我也不是卖酒的呀。”
蒋星一击掌,开心打趣道:“哟,你要是卖酒那敢情好,咱们今后就不用担心没酒喝了。”
云招福白了一眼起哄的蒋星,裴震庭走过来,众人对他行礼,裴震庭意外的对云招福问道:“怎么,王妃与老先生……”
施老先生对裴震庭拱手回道:“哦,忘了与国公说了,这是老朽最小的一个入室弟子,拜入老朽门下的时候,还不是王妃,现在可了不得了。”
施老先生这句话说出来,云招福感觉到周身的气氛都彻底变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到她的身上,安乐公主也惊讶的在她和苏铎之间回转,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云招福问:
“招福,你,你竟是施老先生的弟子吗?”
云招福缓缓点了点头,就看见安乐的眼中仿佛闪过一丝的受伤,那意思像是在说‘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
而其他人则是十分震惊。
薛碧霄扶着天一居士走出人群,天一居士听说施老先生光临,便要来拜会,薛碧霄扶着他走过来,正巧听见了施老先生的话,薛碧霄扶着天一居士的手指都忍不住捏了起来,天一居士看了她一眼,她才将手给放下。
这到底是个什么世道。
怎么什么好事都落在云招福身上呢?
定王府的声势随着淑妃复位,裴家归来而水涨船高了,好不容易薛碧霄今天找到一个云招福比不上的地方,那就是她是天一居士的女弟子,今天裴家宴客,一向不喜出门的师父竟然破天荒的出席了,这么好的出风头机会,薛碧霄哪里肯放过,于是拉着天一居士就到了宾客群中,感受来自四面八方羡慕的目光。
可谁知道,她的高兴不过维持片刻,大家的焦点就又到了云招福的身上,而关注的不是其他,正好也是这么一个点,云招福怎么会是国学,儒学大师,施定山老先生的弟子呢,实在太令人震惊了。
裴震庭也是意外的看着云招福,恍然的点点头,天一居士过来找施老先生,两位老先生都是活在人们传说中的人物,此时两人见了面,自然是惺惺相惜的。寒暄几句后,便携手要离开韩非院,就见苏铎冲上前去,喊住了施老先生,跪在他面前,说道:
“师父,弟子知道您还在生气,但请您给弟子一个解释的机会,好不好?”
这一幕的发生也出乎人意料,苏铎如今是安乐公主的驸马,又是吏部尚书,这样的官级,在人群面前向师父下跪,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身份,可见其未变的赤子之心。
施老先生停住脚步,看着眼前跪着的苏铎,眉头蹙起,冷声说道:
“苏大人请起,早前就与苏大人说过了,苏大人不再是施某人的弟子,老夫祝愿苏大人平步青云,直上九霄,从今往后,与你再无任何关系。快快请起。”
说完这些话以后,施定山老先生便对天一居士比了个请的手势,两人从跪地不起的苏铎身边走开了,苏铎仍在施老先生背后喊了两声:“师父……”
那表情无辜极了,完全就是一副被师父无端端抛弃的样子,有人上前将苏铎扶起来:“老先生已经走远了,苏大人莫要太伤心了。”
苏铎谢过那人,低着头十分沮丧。
安乐公主来到他身后,扶住了他的胳膊,轻声安慰,那画面看在旁人眼中更加觉得苏铎是个好男人,就因为爱上了一个公主,走上了与他师父预期中不同的道路,就连平日里最信任的师父都将他抛弃了,真是太可怜了。
苏铎这么做,别人不知道,但云招福还是了解的,他这是在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跟师父决裂,他如今的身份,这么一跪,自然颇有重量,师父对他那般无情,在别人眼中,肯定觉得苏铎可怜死了,然而,云招福是见识过苏铎手段的,他如今心心念念的就是往上爬,才不管什么手段光彩不光彩。
用他身为驸马爷的一跪,来解决他被人说用裙带关系上位的事情。这样一来,人们只会记得他师父的无情决绝,对他是怎么上位的会稍稍的忽略掉。
裴震庭与天一居士,施定山他们去了悠然阁,云招福还要去前院迎接客人,便不再多留,打算出去,经过安乐和苏铎身边之时,苏铎又对云招福开口了:
“师妹,我与公主是真心相爱的,师父如今还在气头上,若是师妹能替我美言几句,师父说不定会对我从轻发落,让我重回师门。”
周围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云招福如果像施老先生那样甩袖离开,也许舆论就真的要完全偏向苏铎了,到时候人们定要指责师父教徒无方。
耐着性子,云招福深呼吸一口气,对苏铎说道:“苏大人,你与公主成亲,师父是很高兴的。之所以对你如此,你是否该再想想,自己有没有做其他什么有辱师门之事。师父向来正直不阿,眼里揉不得沙子,苏大人好自为之。”
云招福说完这些,便头也不回离开了韩非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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