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姻缘祠。
南无忌阴沉着脸在附近转悠。
几个祠堂里的下人都被找出来问了话,回答出奇的一致,鸿雁小姐进了姻缘祠后,便一直在祠堂里祈福,始终未见出来。后来姻缘祠的管事进了祠堂,才发现小姐不翼而飞了。
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在祠堂中凭空消失,说起来未免有些不可思议。鸿家派出去保护小姐的四名护衞都不是泛泛之辈,却眼睁睁地看着小姐消失不见。姻缘祠每日里进香人数甚众,也没一个人发现鸿大小姐的来去,实在是令人称奇,贼人的手段未免有些通天了吧?
南无忌越想,眉头便蹙得越发紧皱。他仔细地看着眼前的祠堂,除了正门一个出入口,实在是没有别处可以进出这裏,贼子们到底是怎么掳走小姐的?
高坐在祠堂之上的月老像,依然手执红线,笑看苍生,南无忌看着这月老像,一双眼睛渐渐眯了起来。
“这月老像,你们多少天来擦一次?”
那管事的忙回答:“每隔十天半个月,便擦一次。”
“最近一次是在什么时候?”
“十天前。”
南无忌仔细地看着这月老像,口中吐出冰冷之语:“这月老可不象是积尘十天的样子,来人,把这月老像给我挪开。”
推开那祠堂上的月老像,一个乌黑的洞口赫然显现在众人的面前。
南无忌看着那洞口,心中的火气立时升腾而起:“混蛋!给我狠狠地打!”
一番毒打之后,祠堂管事终于供认,半年前有一位李姓商人来此于管事商议,出重金秘密包下了这座祠堂,说是要与情人幽会,因此这祠堂每日夜里就归那商人使用。管事的贪图厚利,也不问那商人到底会什么人,做什么事,因此也不知这祠堂竟被人秘密地挖了一条地道出来。
南无忌听得脸色煞白。
又是半年前?
也就是说,有人早在半年前就已经最好了劫持鸿雁的准备?
如此密谋,如此机心处虑,如此地不惜代价,难道真是为了那八十万两白银吗?
从半年前开始,南家的东部生意频繁受到打击,而有人在却在这姻缘祠里挖下了一条地道,然后在他大婚前劫持鸿雁?这一切到底是不是巧合?
南无忌的脑子飞快转动着,心中一个又一个想法浮上心头。下一刻,他冷冷道:“立刻通知父亲,他的看法怕是未错,东部有异状,有人在针对我南家采取行动。鸿雁一事,怕只是一个开始罢了,让他老人家多做提防。另外,再派几个追踪好手过来,咱们现在就从这地道下去,看看它到底通向哪里。”
一刻钟后,待南无忌灰头土脸地从城内一处荒宅中走出时,心中的怒火已经沸腾到了顶点。
谁也没想到,地道的出口竟是在城内,贼人们没有直接从城外溜走,反到是将地道的出口设在了城内。
令人可气的是,出口附近竟然是一个粪坑,粪坑旁赫然还写着一排字:南无忌,能找到这裏,算你本事。没被大粪浇头,是给你一个机会,再找下去,只怕鸿雁小姐清白难保!
南无忌气得浑身发抖。
“传令下去!立刻展开全城搜捕!一定要给我抓到这帮贼人!不管鸿小姐是死是活,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南无忌放声下令。
苍天城,在一瞬间变得风声鹤呖,充满了山雨欲来之势。
……
烟雨楼,是苍天城四大名楼之一。
它建在淮河之畔,淮河八大名景中,笼烟翠和夕河照便是要在此楼上才能看得清楚,看得仔细。
如今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分,晚霞漫天里,红光薄照,将整片河水都映红,水面泛起金色波粼,看上去分外迷人。
林跃坐在烟雨楼上,看着那静静流淌的淮河,水面上一艘小肪飘过,裏面传来动人悦耳的琴声。
自从乐清音退出青楼后,淮河上的几大名坊便纷纷推出新人,以争淮河第一名妓的称号,象这样的河上奏乐,吸引名流的做法,便如商家的促销手段般变得泛滥起来。人人都玩那不见其人,先闻其声的做法,弄得好好的创意便得俗不可奈。
林跃鄙夷一笑,眼角扫过,是几个城衞府的人正在四处搜罗,挨家挨户的进行盘查。
眼看着这条街搜完没什么发现,城衞队的人又向另一边走去,林跃站了起来:“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