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上次交手时两人兵器相交时的轰然巨震不同的是,这一次两人的二度交手显然没有上一次那么惊天动地,但却更加威势惊人,一声闷响之后,铁骑如同流星一般向下加速坠去,飞扬却是高高地被抛起,落在屋面上仍是站立不稳,腾腾后退几步方才站稳脚跟,脸上一阵红潮涌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面色方才恢复平常。不过铁骑可就没有这个时间来调息了,就在下落的瞬间,一声娇斥声在耳边响起,一股冰冷的气息地从侧后方袭来,一时之间,铁骑竟如同身坠冰窖,猛力挥动独脚铜人,向侧后挡去,刚刚与飞扬硬拼一记还没有缓过劲来的铁骑此时的功力与平时相比还不到一半,如何抵挡养精蓄锐瞅准时机的林钰的全力一击,哧的一声,刚刚铸好不久的独脚铜人的一条胳膊又被切了下来,更让铁骑难受的是林钰那一股冰冷的气息如同利针一般刺穿了自己的护身内力,在体内肆无忌惮地破坏着自己的内息,嘿的一声,铁骑的嘴角已是沁出了一丝鲜血。
“寂灭心经?你是方未水的什么人?”铁骑脸上露出一丝恐惧的神色。
“家师的名讳,忌是你这个老鬼能叫的?”林钰脸上闪过一丝怒意,夜雨一晃,突地分成十数条人影,穿梭般地交替攻向铁骑。
“小妮子无礼,如是你师父来此,我自是退避三舍,你还不够资格!”调匀内息的铁骑大喝一声,独脚铜人风一般旋转起来,叮当之声不绝于耳,林钰如同一片落叶般被震飞出来,俏脸一阵苍白,铁骑虽然一举占得上风,但自己的兵器在神兵夜雨之下,却也是被切削的斑斑勃勃,不成模样。尤其是林钰那寒冰一样的真气让他着实心有顾忌,刚才二人一度交手,铁骑就觉得浑身几乎有冻僵的感觉。
一声长啸,手执弑神的飞扬飘然而下,卓然立于林钰身旁,傲然瞧着已是身陷绝境的铁骑。屋顶上,猛虎帮众一个个现出身来,手中的长箭已是将这小小的巷子封得死死的。
“老鬼,你今日已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如若投降我猛虎帮,还可以有一条生路,否则明年的今日,可就是你的忌日了!”飞扬冷笑着道,伴随着飞扬的声音,是猛虎帮众呵呵的大笑声。
铁骑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中自是明白今日恐怕是难以逃出生天了,对方的两员主将云飞扬和林钰二人的武功虽然单个都不是自己的对手,但二人一旦联手,则自己肯定不敌,何况二人手中都是手执着神兵利器,在兵器上已是占了大便宜。抬头向屋顶望去,那里至少还有三五名好手,就算自己能冲到他们面前,但只要他们阻得自己一招半式,云飞扬和林钰必定会赶上来。心中不由一阵惨然,自己英雄一世,但料想不到得晚年反而不得善终了,恐怕这把老骨头是不能返回北方老家了。
既然已是无路可走,心中反而坦然,独脚铜人一摆,大笑道:“无知小儿,爷爷我生平数百战,何曾向人示弱过,今日不小心坠入你的陷阱,也只能怪爷爷流年不利,来吧,让爷爷看看你有何本事?”
转过头看向林钰,冷笑道:“寂灭心经好大的名头,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飞扬长笑不已:“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撞来,既然你一心求死,我就成全你!”一声清啸,弑神在手中一挽,已是消失在空中,只见一丝微微的白光在火把的照射下时隐时现。身形一弹,飞扬如同一枚炮弹,射向铁骑,与此同时,林钰一跃而起,夜雨化成一条绚烂无比的白虹,拦腰向铁骑扫去。
铁骑大喝声中,不退反进,独脚铜人舞得风车一般,撞进飞扬和林钰二人刀剑组成的光网。三人身形交错,铁骑根本就不思防守,铜人带着骇人的风声径自砸向飞扬,同时身子微侧,努力将自己的要害处避开。哧哧两声,弑神帮夜雨同时在铁骑二人身上划过一条血口,弑神所过之处,血如泉涌,夜雨掠过,伤口却是马上就被冻结,白生生的肉外翻开来,却是不见一丝血液。但铁骑却也没有让飞扬好过,这一招两败俱伤的打法大大出乎飞扬的预料之外,左肩被铜人扫中,立时便时麻木一遍,失去了知觉。
眼见爱郎受伤,林钰不由心中大怒,一声尖叫,夜雨如同狂风暴雨般向铁骑攻去,受伤的铁骑此时的功力已是大打折扣,勉强挥起铜人,与林钰战在一起。狂怒之下的林钰此时反而爆出了平时不曾有的能量,一团白光绕着铁骑不住盘旋,不时几声叮叮的声音响起,一片片的铜屑飞下来,却是铁骑的独脚铜人抵挡不住夜雨的锋利,竟是一片片地被削了下来。
立于墙头的宛儿手里拈着一枚细针,耐心地寻找着机会,这时候三人较量武功,依功力而言,宛儿却是插不进手去,有心想要帮一把,又怕三个纠缠在一起,误伤了飞扬和林钰二人,是以虽然焦急,却是没奈何,眼见铁骑疯子一般地不要命地攻击,一招之下,已是伤了飞扬,不由脸上变色。
又是砰的一声,林钰再次被震得飘了出来,铁骑此时已是气喘吁吁,林钰的轻功高过他太多,穿花蝴蝶般的攻击实在让此时的他有些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才觅得一个机会,硬碰硬地将林钰震开,获得了一点点的喘息机会,不过可惜的是他此时的功力已是大打折扣,林钰一被震开,便又揉身而上,竟是不给铁骑一点点喘息之机。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的宛儿岂会放过如此大好良机,手指一弹,三枚银针已是应手而出,分击铁骑的上中下三路,三枚分针刚一出手,另一枚飞针却又是飞出,不过这枚飞针却是先向下,待得将要接近地面之时,这才陡然转向,悄无声息地向铁骑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