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瞎子扬起汽油桶哗哗的顺着头浇了下来,浓重的汽油味瞬间充斥了整个树林,呛得孙瞎子一阵剧烈的咳嗽。
黑太岁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忽然转身要跑,孙瞎子一个踉跄站了起来几步向前赶了过去,大声喊道:玉兰,我孙有成陪你一起,无论生死,咱们都在一起。
话音刚落黑太岁竟然止住了脚步,慢慢的转回了身体,一双眼睛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玉兰,是你吗?我是孙瞎子我是孙有成我是你的丈夫呀,玉兰别走,今晚谁也别想把咱两分开。
黑太岁焦黑的脸上颤了颤,忽然两行清泪流了出来,有成,你真傻,你不能死,我不要你死。
黑太岁,不,玉兰终于哽咽的说出了话,虽然沙哑难听,可这声音听到孙瞎子耳朵里却好似天籁之音一样。
孙瞎子几步走到玉兰身边,一把抱住焦黑的她笑眯眯的说道:你答应我的,你已经是我孙瞎子的老婆了,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
孙瞎子不才,不能保护你,但孙瞎子可以陪你,无论生死,无论去任何地方。
有成……玉兰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一头趴进孙瞎子的怀里大声痛哭了起来。
孙瞎子轻轻的拍着玉兰的后背,含着眼泪摇头不已。
哭了片刻,玉兰痛苦的叫了几声,体内的怨气一直想突破,想从新拿回身体的控制权。
玉兰抬起头仰着脸看着孙瞎子,孙瞎子想也没想对着玉兰那黑炭般的脸吻了下去。
玉兰满足又甜蜜的笑了笑,两个人手挽着手一起走向了倒满汽油的空地。
两人互相依偎着站好,孙瞎子摸了摸上衣口袋想找火柴,却发现刚才一顿搏斗身上的火柴不知道掉落到了那里。
孙瞎子捧着玉兰的脸轻轻的说道:再等我一小下,我去找火柴。
玉兰乖乖的点了点头,孙瞎子又在玉兰的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转身奔向刚刚打斗的地方。
孙瞎子一步三回头,生怕玉兰发生什么不测,可就在孙瞎子走出十几步的时候,玉兰嘴裏却嘟囔了一套咒语,孙瞎子一开始以为玉兰在压制体内的怨气,毕竟玉兰说她曾经也是个修炼之人,可当孙瞎子浑身僵硬的时候才明白原来玉兰念的是茅山术里的定身咒。
孙瞎子红着眼睛看着玉兰,大声的喊道:不要呀玉兰,等等我,你说过你做我老婆的,要走咱们一起走,你不能撇下我。
玉兰慢慢的转身,微笑的看着孙瞎子用黑炭一样的手臂轻轻的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处,另一只手抬起时却见手里正好握着一盒火柴。
一阵冲天的火光着了起来,玉兰盘膝坐在大火的中央至始至终连声都没吭。
孙瞎子此时的嗓子已经喊哑了,眼泪顺着脸上的肌肉一点点滑落,晶莹剔透的落入脚下的土地。
天空大亮,孙瞎子跪在玉兰的骨灰前好似丢了魂一样,就那么静静的跪着,不远处那口黑棺材依然静静的摆在那,孙瞎子多希望玉兰能再一次从那该死的棺材里坐起来,用她那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孙瞎子。
可一切都过去了,短短的半个月孙瞎子经历的人世间的情爱分离,短时间巨大的落差使得孙瞎子几乎透不过气来。
孙瞎子脱掉了外衣包裹了地上所有的骨灰,他没有开天眼,就那么摸着连泥带草的划拉了满满一包,跌跌撞撞的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孙瞎子病了,病的几乎就要死去,在孙瞎子有病期间干吧男找到了孙瞎子的小屋,也该着他倒霉,正好那天孙瞎子仅有的几个朋友来看他,其中有位老道士平时在玉皇山道观挂单修行,听说孙瞎子病了急忙赶来探望,却正好碰见干吧男鬼鬼祟祟的走进孙瞎子的小屋企图偷走玉佩。
这老道也是个火爆脾气,据说外号叫雷管道长,沾火就着,看到自己的朋友得了重病还有人趁人之危立刻火冒三丈,两人大打出手,干吧男毕竟做贼心虚,而且这又是在闹市,比划几下掉头就跑,跑的时候却从身上掉了一张字条和一个地图。
哦哦哦,这纸条和地图我知道?你藏在箱子的夹缝里是吧,我不小心发现了,还以为你给我留下一批财宝呢,我一惊一乍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