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护士扯着我的衣角非要带我去包扎室去包扎,我好说歹说的才把她给劝走,临出门的时候,中年女护士还不忘回头对我笑了笑。
女护士一走,我急忙趴在床下抱出了受伤的黄呲牙。
黄呲牙浑身不停的颤抖,后腿的伤口已经被血给润透了,我知道它此刻一定很疼,但黄呲牙依然乖巧的趴在我的怀里,用柔软的舌头舔舐着我的手背,我流着眼泪给黄呲牙从新包扎了起来,刚刚把它放进了背包,爸爸就进了病房。
爸爸先看了看四大爷的情况,才对我说道:晓南你去睡一会吧,下半夜爸爸在这看着。
我看了一眼依然昏迷的四大爷,答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可刚一出门便看到那中年女护士拎着个暖水瓶从走廊走了过来,一看我出来立刻笑着说道:小兄弟,你这是干啥去呀?
我冷哼一声说道:没啥,我爸来换班了,我去隔壁病房睡觉去。
中年女护士一听立刻说道:去什么隔壁病房呀,走走走,我给你把钥匙,你去护士站睡吧,床单被罩都是最干净的,而且还有电视,也能解解闷。
我站在原地想了想也确实不想睡医院那不知盖过多少死人的床单被褥,于是点点头说道:那谢谢您了。
中年女护士一脸献媚的笑容说道:谢啥谢,就当我给你赔礼了,走,我去给你拿钥匙去。
拿到钥匙,我打开了护士站的房间,打开灯,整个屋子里干净清爽,不像病房里永远飘着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一张干干净净的床,边上两组沙发,沙发对面是个二十五寸的彩色电视机。
我一头躺在了床上,放出了包里的黄呲牙,仰望着天花板躺在了那里,门衞的老头今晚凶多吉少,我知道即使现在我跑下去,也不过是徒增麻烦而已,该做的女鬼都昨完了,现在我只能祈祷,女鬼只是去吓唬了一下看门大爷,而不是杀了他。
拳头有些肿了起来,疼的人心烦意乱的,坐了起来打开电视机,看了一会午夜场的电影,我便坐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清晨的阳光照射在房间里,我揉着发红的眼睛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黄呲牙依然静静的趴在我身边,一双眼睛圆溜溜的看着我,我微笑的逗弄了一下呲牙,把它从新装进了包里,背着包走出了护士站。
整个拳头经过这一夜,已经变得发紫色,一碰就专心的疼,我迈步走进了四大爷的房间,爸爸趴在四大爷的床前沉沉的睡去,而四大爷依然昏迷的躺在床上,我拿起床上爸爸的外套轻轻披在了爸爸的身上,转身去楼下买早餐去了。
一出楼门,眼前就是这医院宽敞的大院,我看了看昨天女鬼蹲过的墙角,此刻太阳已经冉冉升起,整个院子里都亮堂堂的,可那个墙角还是给人一种阴深深的感觉。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门衞的小房子里传来一声大叫,我急忙跑了过去,只见一个我不认识的老头慌慌张张从门衞里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大喊,快来人呀,快来人呀,老郑死了,老郑死了。
这几声喊,喊的我心裏咯噔一下,不一会门衞就围满了人,准备下夜班的大夫和护士也都跑了过来,几个岁数不小的大夫摸了摸看了看,最后摇摇头说道:老郑真死了。
我静静的从门衞的门前走过,看着眼前如此熟悉的老大爷,昨天还和我聊天抽烟,今早却成为了一具冰冷冷的尸体,我不停的抬起头,我怕我如果低下头眼泪会不受控制的掉下来。
一条生命呀,一个鲜活的生命呀,我愤怒的顾不上拳头的疼痛,两个手死死的攥着,指甲割破了手心我都没有感觉,心裏只是不停的再想,我一定要灭了这女鬼,我一定不能在让她为非作歹。
我知道,门衞老郑的死是因为昨天他和我说的太多了,放在平时,女鬼肯能不想活着没必要杀他,但昨晚女鬼明显是对我炫耀,炫耀人命在她手里的脆弱。
走出医院门口,我找了个没人角落蹲了下去,一阵阵的恶心传来,我突然感觉胃很不舒服,干呕了几声。
我知道,这是我情绪激动到一定程度的表现,我现在满脑子里都是对这女鬼的恨,我要想尽一切办法灭了她,灭了这个草菅人命的女鬼。
医院门口永远不缺三种店,小卖店,小饭店,和花圈寿衣店,一早上一家小饭店便在门口摆上了一个炉子,炉火很旺,炉子上放着一个饱受烟熏的破铝锅,铝锅裏面煮着一锅热气腾腾的茶叶蛋,我吆喝着老板买了十块钱的茶叶蛋,老板乐呵呵的给我装了起来,临走的时候还多给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