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了大约十几分钟,突然面前一片开朗,整齐的参地一片片呈现在了我们面前,我高兴的大声喊道:到了,到了,我们到了。
秃子一听说到了,二话不说就向参地里跑去,我急忙一把拉住秃子大声骂道:你丫真傻假傻?你知不知道陌生的参地不能乱进,这些养参人独居深山害怕有人偷参,所以参地周围一般都有陷阱地枪之类的暗器,你若是不相信踩上,你小命就玩完了。
秃子吐了吐舌头说道:我又没来过参地,我哪知道那么多讲究?现在怎么办?咱两怎么偷参?
我气的直跺脚说道:秃子呀秃子,你的脑袋有时候还不如一只猪呢,我大老远的让你开车来难道是为了偷参?单单这油钱就够咱哥两买二斤参了,我跟你说了,我来是找一位老朋友的,别乱走,跟着我,咱们找到看参的樯子(窝棚)再说吧。
顺着参地一路向下走去,果然在山脚下一个矮趴趴的小房子立在了不远处,我一下子心情无比激动,也不管秃子,一溜烟的向着樯子跑去。
跑到樯子跟前,我却没有听到狗叫,心裏顿时咯噔一下,难道说纠纠真的已经没了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当当当敲了几声门,喊了一声许爷爷在家吗?
再这裏小童再给大家介绍一下,在东北进参地的樯子一定要先大声喊有人在家吗?或者敲门,如果你一声不吭的走进看参地的樯子附近很可能被看参人当做小偷或者强盗,这几年不清楚,前几年看参的是允许领取枪证养枪的,若是你一声不响的进院,很容易死的不明不白。
书回正传,敲门声响起之后半天,屋里才传出一阵咳嗽声说道:谁呀?
我尽量平复心裏的激动大声喊道:许爷爷,我是来找你有事的。
这时屋里传来轻微的咔嚓一声,我心裏的石头才算落地,这声咔嚓声代表着徐大爷锁上了枪。
等了一小会,樯子的门便被许爷爷打开,我第一眼便认出了面前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是当年买纠纠的那位,于是笑呵呵的说道:许爷爷,您老不认识我了?
许爷爷仔细的盯着我看了半天说道:额~人老了,脑袋不好使了,您是?
呵呵,几年前你买了我的大黄狗,这下你总该记得了吧。我耐心的提醒道。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是你呀,快进屋快进屋,说着许爷爷热情的把我邀请到了樯子里。
刚要进门,秃子便追了上来,我笑呵呵的指着秃子给许爷爷介绍道:许爷爷,这是我的好兄弟。
许爷爷连忙笑着说道:都别客气,一起进屋一起进屋吧。
和秃子进了樯子,许爷爷热情的拿出松子核桃圆枣子之类的山果招待我们,秃子老不客气的抓起一把圆枣子便向嘴裏填。
彼此落座,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许爷爷,这么多年我始终放不下纠纠,不知它现在过的怎么样了,我这次来是想接它回去的。
许爷爷呵呵的干笑了几声,脸上的皱纹如一道道沟壑倒映着岁月的沧桑,笑了几声过后,许爷爷说道:小伙子,纠纠活的很好,这会可能跟大黄彪子去山上溜达去了,它俩呀,一会闲着时候都没有,没事就上山疯玩,说着看了看手表说道:嗯,应该快了,在等个一个小时左右就该回来吃饭了。
大黄彪子?我诧异的问道?许爷爷,大黄彪子是谁?
哦?哈哈,我到是忘了你根本就不知道大黄彪子是谁,告诉你吧,你还记得当年那只大耳马吗?那匹大马就叫大黄彪子,自从当年从你那买回这纠纠之后,它两整日混在一起,除了一年一次赶集以外,它两向来寸步不离。
许大爷说着独自卷了一根旱烟,一边抽一边说道:要说这纠纠确实是条好狗,自打它跟我上山,我这参地太平多了,前些年这地方野猪狗熊成群成对,可自从纠纠到这以后,这地方连老鼠都躲着走。
最神奇的一次,这纠纠竟然救了我一命,那一次我去村子里换粮食,晚上回来的时候喝多了点酒,回来之后躺在樯子里便睡着了,谁知睡到半夜一只大黑瞎子就摸进了屋子,我当时睡的正香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在这时,纠纠撞破了窗户跳了进来,对着黑瞎子一阵狂叫,要说那黑瞎子也是个有种的货,挥舞着爪子就奔着纠纠挠了过去。
当时正好我惊醒,抬头一看,我好,这么大个黑瞎子,当时给我吓的早已乱了分寸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黑瞎子一抓没抓到纠纠,啪的一声竟然把炕给拍了个洞,纠纠向后退了几步,猛的向前一窜,一口便咬住了黑瞎子的脖子,这一口咬的真叫一个狠,直接给黑瞎子咬的嗷嗷直叫,甩掉纠纠掉头便跑进了林子里,自打那以后,纠纠在这片林子里便威风了起来,无论是熊或者野猪,见到纠纠全都躲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