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看都没看他一眼，自顾自和另外两个人玩着牌，理都没理他。

“我要见赵姐！”他的声音提高了一些。

“啪！”保镖把牌一摔，站起来低声骂道：“你他妈以为你是谁？杂务而已，该干嘛干嘛去！赵姐叫你了吗！”

“你？”和他一起玩牌的造型师也抬起头轻蔑地笑了声，没说下去，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狗眼看人低！费文利咬紧了牙，等我进去之后，你们还敢这么对我？！

以前的一切，都是我的！

“赵姐！我这裏有些好东西！是关于林啸的！你绝对想看到！”他心一横，高声叫了起来。

这下，打牌的人全部都震惊地站了起来，不认识一样看着费文利。

这个杂务，敢在赵青雅要杀人的时间大声喊叫？！他是找死吗？

昨天经纪人的前车之鉴还在，今天又来一个求死的？

没人理他，就仿佛赵青雅根本不在房间。

“赵姐！这些东西你不看会后悔的！”费文利看到赵青雅没有发话，更像得了什么鼓励一样，扯着嗓子就高喊起来。

“进来。”

又过了几秒，才听见赵青雅低沉的声音。

他如蒙大赦，连忙打开门走了进去。

“赵姐居然见他了？”门外，造型师惊讶地说：“他不会变成尸体出来吧？”

“你也得看为什么，现在林啸就是赵姐心头刺得最深的刺。一天不拔，她一天不会开心。”旁边的化妆师翘着兰花指笑道：“费文利如果带进去的是有用的东西，赵姐当然会见。如果是没用的嘛……”

她笑了笑：“那就等着帮他收尸。”

房间里，灯光很暗。

这是一间非常大的房间，打通了三个隔间，除了一张大到夸张的床，书柜，衣柜等等一应俱全，还有旁边隔着的一个带浴缸的洗手间。

尽管是白天，赵青雅还是拉上了所有窗帘。

屋里放着费文利没听过的轻松音乐，电视里放着1981年史蒂夫迈纳导演的黑色星期五。

正好到了露营的那一节，血迹斑斑的光线反照在赵青雅有些苍白的脸上，她神色平静。

费文利强自镇定心神，才低声喊道：“赵姐。”

“别废话，我心情很差。”赵青雅的声音和平时判若两人，如果说平时她还有一些生气，现在她可谓索命无常。

费文利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一张锡箔纸上，眼皮跳了跳。

他知道，赵青雅不抽烟。

“说啊。”赵青雅坐卧在床上，仿佛女王：“如果是屁大的小事，你不用在天光继续呆下去了，我会亲自送你去你该去的地方。”

冷汗，不知不觉从费文利头上渗了出来，他什么都不敢说，递上去了自己的手机。

刚看了五秒，赵青雅第一次打开了灯。

“啪”随着昏黄的床头灯光，赵青雅死人般的脸上首次绽放出了笑容。

她脸色苍白，头发虽然整理地很好，却拦不住颓色，和前几天趾高气扬地在餐厅教训整个剧组时截然不同。

如果说前几天她是头凤，现在却被扒光了毛，不得不窝在这个鸡窝里。

“好，好，好！”她连说了三个好字，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厉鬼一样看着费文利：“哪里？什么时候？”

“就在剧组。十分钟前。”费文利陪笑着说出了早想好的托词：“他们非常小心，选的地方绝对不会有人去。我也是碰巧在楼上找东西，才能拍下这些来！”

“剧组？呵呵……哈哈哈！”赵青雅忘形地大笑起来。

门外，几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吓到了，面面相觑。

笑够了，赵青雅才捏着手机狞笑道：“很好……非常好！”

“你做得很好。”她笑着转过头来，对着费文利说：“出去吧，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助理了。”

费文利压住狂跳的心脏，连忙说：“谢谢赵姐。”

当他出门后，忽然觉得，门外的阳光是那么明媚。

同时，沙发上几张阴晴不定的脸也印入了他的眼中。

他冷哼一声，同样轻蔑地扫了一眼几个人，提了提自己的西装，昂首阔步地走了出去。

就像他忽然变成了世界总统一样，不屑于和他们交谈。

虽然十分钟以前，他还为了进门被对方训斥。

“等我稳住了，我就把摄像头交给天光！宋清明，你敢威胁我！你能想得到我费文利还有翻身的那一天？哈哈哈！”

他的想法，赵青雅丝毫不关心，她只是拿着费文利的手机，翻来覆去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