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看着他的安安见邵博寅没有回声,想着应该是他不好意思向妈咪认错,伸手拉了拉他的裤腿,“爸爸,你是男子汉,要让女孩子的。”
邵博寅默默的低头,望见儿子那涨着光芒的小脸……
唐心妩在厨房里,从季卉手中接过享制晚餐的任务,此刻锅里的是香菇焖鸡肉,浓浓的香菇味盈绕整间厨房,她则是站在火炉边,望着锅发呆。
突然,身后贴上一道温热的躯体。
随着那具温热的躯体贴来,腰间也环上一双苍劲有力的双手,一阵力的收缩,她的后背和坚硬又滚烫的躯体密布可分。
须臾间,熟悉的冷冽气息窜进了她的鼻间,带着淡淡的木香味,是沐浴后的清新气味,还是跟以前一样好闻,足足让她思念了一个月的气味。
“老婆。”耳旁是低沉沙哑的声音,像大提琴的弦乐,恍如隔世,像有一世纪之久没有听到了。
“煮什么,这么香。”
他说话的口气源源的吹到她的耳根下,旋即传来一阵蚤痒,她的身子明显的颤了一下。
这样的靠近让她脑中无法思考,扭了扭身体,正要推开他,却不想邵博寅接着说。
“我闻着是香菇焖鸡肉,老婆知道我回来了,特意下厨为我接风,还是老婆好。”
不等她回应,骨节修长的手扳过她的脸凑上前,脸压了下来堵住了她的唇,动作快速的让她根本没有间隙反应。
没拿着铲的手反着推了推他,因为她是背对着他,有些使不上力,而他是正面揽住她的,用力比她大百倍。
唐心妩在他的声音下回过神来,皱褶眉头:“这道菜是两孩子最喜欢的,你让他们晚上吃什么?”
“没事,一会再煮过别的菜。”他的眼里尽是柔情蜜意。
这时,季卉从外头奔进来,一边念叼着:“是不是烧的很焦了。”
唐心妩赶紧甩开扶在她肩呷上的手,转向季卉,一脸抱歉的说:“妈,好像不能吃了。”
季卉的目光落在锅里,从唐心妩手里拿过铲子,一边轻轻的挑着上头没糊的,一边说:“上边的还能吃,下边的不要了。”
唐心妩一脸惭愧,伸手想帮忙,季卉停即时说,“心心,你先去休息一会,这里妈来就行了。”
“没事,我帮忙。”唐心妩对煮烧焦了鸡肉十分的不好意思,但是季卉却是摆了摆手,随后目光落向邵博寅。
“阿寅在这儿,妈怕他捣乱,你快去把他带走。”话是对着唐心妩说的。
季卉这话,唐心妩自知是什么意思,脸上顿时闪过一阵羞赧,刚才一定是被婆婆瞧见了。
“快带他出去吧!”季卉又催促着。
邵博寅见目的达到,脸上闪着笑意,伸手拉起唐心妩的手,说:“心心,我们别打扰妈了。”话音落下,拉着她往门口走去。
唐心妩是被邵博寅强拉出来,出了厨房门,张嫂迎面走来,脸上挂着浓浓的笑,眼神还别有深意的望着两人。
这个笑,唐心妩意识到,刚才那一幕也被张嫂看到了,真是不想见人了。
走到了餐厅,唐心妩才甩开他的手,气鼓鼓的往前走去。
客厅里,爷孙三人正坐沙发上,安安和欢欢排排坐,聚精会神的望着屏幕上,led屏幕上正播放着动画片——《海底小纵队》,小白乖乖的蹲坐在兄妹俩坐的沙发跟前,一副和悦的画面。
“走这么快做什么?”邵博寅的声音不低不响,但是恰恰传进了爷孙三人耳里,三人的目光即时从屏幕上移向走过来的夫妻两人身上。
唐心妩感到一阵注视,因刚才被邵博寅强吻被婆婆和张嫂瞧见了,心乱砰砰的跳着,有些不自在的拢着耳根的发丝,低着头走到了她搁包的椅子前,弯腰拾起淡红色牛皮质料的包。
“爸,我先上楼了。”她临走前,对邵正勋说。
“去吧!”邵正勋甩甩手,然后若无其事的将目光移回电视屏幕上,欢欢和安安也很识趣的把目光投向屏幕上,没喊他们。
唐心妩拿着包,噔噔的飞快上楼了,而后头的邵博寅则是慢悠悠的迈上楼梯确。
夫妻俩离开后,欢欢和安安立即交头接耳。
“妈咪刚才的脸好红啊!”欢欢说。
“妈咪脸红是很常有的事啊!”安安斜视了一眼欢欢。
欢欢仰着头,小手搭在小下巴上,故做凝思,接着嘀咕着:“好像是哦,巴比在家的时候,妈咪常常脸红的。”
欢欢突然正了正身子,“葛葛,你说为什么妈咪常常脸红啊!”
“我怎么知道!你要不要看电视,吵吵嚷嚷的。”安安突然皱起眉头,低声斥着她。
欢欢见状,赶紧坐好,撇着嘴,极气愤的说:“当然要看。”
坐在一旁的邵正勋听着兄妹俩的对话,嘴角扯开弧度,偷偷笑起来……
唐心妩回到房间,挂好包,迈开腿往浴室走去。浴室前站在洗手台前,拧开水阀,双手把起水,往低下来的脸上泼去,冰冷的水温触上掉她微烫的脸,心瞬,间平静了下来。
洗了几把,心思总算是冷静了下来,她拿过一旁的毛巾,擦掉脸上的水珠。镜子中,出现的是她较为苍白脸。
平静心思,一会才能好好跟他谈。
一翻冷静,唐心妩挂好白色毛巾,转身,却见邵博寅倚在浴室门槛上,目光沉沉的望着她。
她的脚根顿住,目光望着眼前的男人,谁都没有说话年,他的目光像一条丝绸,柔软又紧逼,唐心妩无力闪躲,坦荡的迎视着那足以缠住她的目光。
“生我气了?”最后,邵博寅打破了沉寂。
听着低沉却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让唐心妩淡淡的应道:“你会在乎我生气吗?”
这话之后,邵博寅迈开步子,踏进浴室,逼近她跟前,幽深而又绵长的目光绕住她整张小脸,骨节华实的手复上了她的肩呷,紧紧的握住,似乎要用手中的力道来传达他的情绪。
“我不在乎谁如何,但唯独在乎一个人的开心,难过,生气,及她的一切,这个人就是你。”
听着这话,唐心妩的眼睫毛轻轻的颤了一下下,但只是一下下,随后又坚定着她的目光,连表情都显的冷硬了。
“甜言蜜语谁不会。”
听完这话,邵博寅轻哼一笑,“虽然是甜言蜜语,但却是我心里的实在话,心心,你说你不能没有我,我相信,但同样的,我这话,也请你相信,没有一丝违心的话。”
虽然邵博寅是笑着说这话的,但是每字,每句说的极其清楚缓慢,可以听出里头的真诚。
唐心妩望着他眼底的影子,那是她的影子,他的眼里除了她,还有和他话语相应的真诚。
望着这份真诚,她心里迟疑了,可纵使他说的动听,她对他迟迟不回,舍不得放开那些所谓的事业依旧撒不开,良久,她才说。
“我相信你话的真诚度,但是你对钱,对事业可以不顾自已的生命去,完全没考虑我和孩子,家人的感想。”
突然,他敛住脸上的笑意,沉着又坚定的说:“如果说让我不顾生命去拼的,那也只有你,钱,事业对我来说,没多大吸引力。”
唐心妩许久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他,那眼神似乎要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一些什么。
可是他幽深的眸潭此刻就像一颗黑曜石,看的见底,在臻白的水晶灯光下,闪闪亮出耀眼的光芒,黑曜石上还有她的倒影。
她的眸皮轻颤了一下,只是一下子过不了心里那关,所以嘀咕出声:“说的比唱的好听。”
“实在话是最动听的话语。”他面色严肃的回应她的话。
唐心妩听着他毫不脸红的自夸,撇嘴,一副鄙视,她的表情落进了邵博寅的眼里,菲薄的唇角往两边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