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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的动作是机械的,那张纸被他揉皱了,又被他无意识地撕成两半。“嘶——”很清晰的一声,窗外的风声也没盖过。
“什么?”他茫然地问。
知道他大概没听清,宋芙便又退缩回安全距离,“没什么,洗漱去吧。”
他下了床,蒋邵川就抓着乱糟糟的头发,一边打呵欠一边迷迷糊糊地跟上去,几乎在贴着他的后背走。
宋芙任身后的人一路跟着自己走进浴室,自顾自地拆牙具,挤牙膏,准备刷牙。
然而蒋邵川像是就黏在她身后了,软绵绵地靠着她,一只手勾住她的腰,另一只伸出去摸另一套牙具。
宋芙终于不想忍受这种莫名其妙的亲密,用力拍了一下他的手背,“你在干嘛?”
他们的视线在镜子里相遇,蒋邵川完全后知后觉,少说也过了十秒才有所反应。
主要是,早上从宋芙怀里醒过来这件事儿也太不真实了。
他慢慢地睁大眼睛,等到脑子完全清楚了,才嘟囔着说,“不是在做梦啊。”然后跟抹游魂儿似的飘走了。
三个小时后,一栋老式居民楼底。
蒋邵川和宋芙站在呜咽的秋风中,接连不断地抽完了第四支烟。
他还在做心理准备,不停地抬头又低头,愣是没迈出最后一小段路的第一步。
正所谓“近乡情更怯”,本以为这一路的奔波已经足够消解所有的顾虑和纠结,但原来还只是不够靠近。
第五支烟快要被点上时,宋芙终于忍不住伸手抽走了它,制止道,“别抽了。”
蒋邵川手里空了,讪讪放下去,“我只是趁机冷静冷静。”
宋芙抬手看表,提醒他这冷静究竟有多耗时,“一个多小时了。”
两个身长玉立的人站在这儿磨叽,过往的路人看他们眼神都不对劲。
她摸出打火机,把从蒋邵川手里抢下来的烟点上,被后者“啧”了一下子,顺便调侃,“你没烟了找我要嘛,用不着抢。”
宋芙撩起眼皮看他,“抽完这根烟,我们就上去。”
蒋邵川刚要说话,又被她一句态度强硬的话给堵回去,“不准说再等等。”
“啊?”
“来都来了,难道你要走?”
别说,其实蒋邵川还真挺想说“要不我们明天再来”的。
可宋芙问得也对,真要就这么走吗?明日复明日,今天退缩了,往后就有无尽多的理由止步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