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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言夏夜敏感的意识到身边的女人们开始有目的地往一个方向汇聚,每个人都是一副急匆匆的样子,仿佛生怕别人抢先占了便宜。
她停住脚步远远望去,几米外的男人身形修长宽肩窄腰,静立在落地窗帘的旁边,一身款式普通的西装穿的卓尔不凡,带着一顶与众人相同的黑色小礼帽,动作优雅的对着第n个向他示好的女人摆了摆手,看样子并不认为其中任何一位是他要等的女伴。
的确,有些像是厉云棠。
收回视线看了看附近其他几个身高差不多的男人,言夏夜同样锁定了这个看上去七分相似的身影,耐心的等着赶在她之前的几位名媛一一落败,才步伐不稳的穿着不熟悉的高跟鞋迎了过去。
站在这个有可能是厉云棠,也有可能全然陌生的男人面前,言夏夜下意识的想要开口,又在其他人警告的目光中闭上嘴巴,拎起裙摆行了个像模像样的屈膝礼。
大厅里光线晦暗,她看不清男人有着怎么样的瞳孔,只是察觉到男人的视线正在居高临下的端详着她,似乎在判断她是不是他要等的那个人。
不只是他,言夏夜渐渐摸清了这个舞会的规则,仰起藏在面具下的小脸,努力试图捕捉到足以证明男人身份的蛛丝马迹。
可惜她这点小心思早被规则防范的万无一失,她先是凝眸去看男人空无一物的耳垂,之后又看了看男人挽起袖口的左手,没能找到熟悉的蓝宝石耳钉和厉云棠惯用的那块钻石腕表。
也就是说,参加舞会前需要摘下随身携带的饰品,就是为了起到这样的效果。
颇为失望的眨了眨眼睛,言夏夜屏主呼吸,目光游移的看向男人垂在身侧的右手,很想让他配合着伸出手,让她看一看上面是否有着一道入目惊心的伤痕——因为救她而留下的伤痕。
想法不错,但是规则又不准直接开口……
思绪由此展开,言夏夜灵机一动,主动抬起手臂做了个想要握手的姿势,想要借此弄清楚男人的右手是否有着伤痕。
然而男人却对她这友善的举动无动于衷,照旧用那种打量的目光观察着她。
反倒是附近某位侍者放轻脚步走过来,轻声给她讲解这里的规矩:“小姐,在您选定舞伴之前,双方不允许任何意义上的肢体接触,当然,握手也包括在其中。”
好不容易想出的办法没能顺利实施,言夏夜无可奈何的放下手臂,看向侍者歪了歪头。
对方倒是很快领悟了她的困惑,笑着补充道:“您是想问怎么表示确认舞伴吗?”
言夏夜点头,没错没错,她刚刚只是从更衣室隔壁的表姐妹那听到了选择是双向的,也就是说会有一方抢先做出邀请,另一方则可以选择接受或者不接受。
但到底要如何表达邀请,她暂时还没看到舞厅内有成双结对的身影,所以无从旁观选择的过程。
“这很简单,请您摸一下裙摆上隐藏的口袋,里面放着一根丝绸缎带,每个人都拥有着不同颜色的缎带,当您认为某一位幸运的先生是您在寻找的人,只需要把缎带送到他面前,看他收不收下就可以了。”
再次点头表示明白,言夏夜对着侍者行了个屈膝礼,目送对方重新回到原位,一动不动的监控着舞会上的秩序。
明白了作弊大概是不可能的,言夏夜被游戏挑起的好胜心再度复苏,悄悄根据现有的情况进行分析。
她贸贸然的想要握手,男人很冷静的没有给予回应,间接说明类似的舞会他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点倒是和厉云棠相符。
不过从她加入这场舞会开始,连个游戏规则都没有人讲给她听,也没有任何纸质的说明,足以证明有资格拥有请柬前来参加的客人大多数都对规则心知肚明。
这种情况下,想要根据这个来判断对方是不是厉云棠,未免有些不切实际。
就在言夏夜犹豫着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又一位名媛凑了过来,对着男人行了屈膝礼之后,非常痛快的拿出一根鹅黄色的缎带,放在掌心递到男人面前。
巧合的是,这位名媛的身量和言夏夜差不许多,两个人穿着同样的衣服鞋子还有面具,黑色的长发挽在脑后,看上去简直和双胞胎姐妹一样毫无分别。
突然来了新的竞争对手,言夏夜只好往旁边挪了一步。
直到目前为止,她还不能确定面前的男人究竟是不是厉云棠,虽然她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丝丝熟悉的气息。
细嫩的指尖摩挲着裙摆柔软挺括的布料,言夏夜还没想好要不要拿出她的缎带,男人却率先有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