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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夏夜和沈爱莉的斗争来源已久,对沈爱莉的人品和本性也有着充分的认知,自然不会像那些佣人一样轻易被她蒙骗过去。
注视着愤怒不已的沈爱莉,她神色冷静的指出她话里的漏洞:“无论你是不是为了老夫人着想,都不该剥夺厉云棠的知情权,这不是理由。”
沈爱莉声情并茂的表情僵了僵,“好啊,那么话说回来,如果老夫人想见厉云棠,不管是给他打电话还是吩咐佣人,都是一句话的事,她自己不想见,难道还是我有错不成?”
比起之前那个莫名其妙的理由,这个理由的确怼的言夏夜无话可说。
她意味深长的看了沈爱莉一眼,动听的嗓音中夹杂着淡淡的冰凉:“老夫人想不想见厉云棠不是你说了算的,我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一个小时内他应该能赶得过来,到时候你还是向他解释比较好。”
“呵,恐怕需要解释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吧。”
沈爱莉心里有点慌,但是慌而不乱,气焰嚣张的挺胸抬头:“依我看,老夫人刚刚还好好地,偏偏你闯进去之后就出了问题,该不会是你从哪里听说老夫人前些天签了遗嘱公证,不安好心的想要对老夫人做些什么吧?”
遗嘱公证?
顷刻间明白了沈爱莉他们夫妻瞒着厉云棠的用意,言夏夜虽然没办法立刻证明她的无辜,但她本人却清楚她当真无辜。
再加上老夫人嫁进厉家时复杂的关系,那些内情她几乎一无所知,也谈不上分析什么,只好按耐住焦虑等待厉云棠到来。
现在她唯一感到庆幸的,就是小云朵还留在儿童房睡得很熟,看样子这几天经常陪伴在老夫人身边,实在是把孩子累坏了。
想到这里,她忽然开口问道:“老宅里的人说老夫人很想见小云朵,那雅儿呢?老夫人把她当成心肝宝贝似得疼爱,难道一点都不想见雅儿吗?”
“死丫头,雅儿不能光明正大的回来,还不是全都因为你!”沈爱莉对言水柔不予置评,可是对雅儿还是有那么几分喜爱,当即横眉立目的狠狠瞪着言夏夜:“北城为了救你留下记忆混乱的后遗症,要是雅儿还留在老宅,该怎么向北城解释他和雅儿的关系?”
又是一句听上去好像很有道理,仔细想想却疑点百出的话。
老夫人和厉北城的房间根本不在同一层,假如只是让雅儿来见见老夫人,完全可以避过厉北城的耳目。
不动声色的蹙了蹙眉头,言夏夜没在这件事上争辩什么,只是换了个话题问:“言水柔呢?”
“她是雅儿的亲妈,当然是去照顾雅儿。”最难回答的问题已经给出答案,沈爱莉再次掌握主动权,目光如炬的逼问言夏夜:“你到底对老夫人做了什么,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此言一出,附近的佣人和保镖们齐齐转移了目光,悄悄定格在言夏夜纤细的身影上。
但凡和言夏夜相处过一段时间的人,都不会认为是言夏夜对老夫人做了什么,可老夫人突发急病也是事实。
这样一来,那些不明真相的群众自然站在沈爱莉那边,还有几个年纪小的女佣回忆起老夫人平日里的好处,忍不住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你问我这些话,无非是想从我这得到厉云棠的名字。”言夏夜轻易看透了沈爱莉的盘算,又怎么可能让她心想事成,“但是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来探望老夫人和厉云棠无关,其次,老夫人有没有缓过气还不好说,她老人家平常吃斋念佛,肯定能逢凶化吉,你想知道什么,亲自问她就是了。”
沈爱莉极其不爽的咬了咬牙,暗恨言夏夜的油嘴滑舌。
倘若言夏夜表现的再怯弱一点,她完全可以掌控局面,赶在厉云棠到来前先给他扣上行凶杀人、罔顾人伦的大帽子,就算最终这些指控无法立案,她还是可以通过媒体大肆宣传,在股东心中留下先入为主的印象,这正是舆论的魅力所在。
“行,算你厉害,我说不过你!好在真相是瞒不住的,自有见证分晓的时候!”
不甘愿的退开一步,沈爱莉扑到门口紧张兮兮的侧耳听着房间内的动静,双手合十的放在胸前,嘀嘀咕咕的念叨着:“菩萨保佑,千万要让妈平安无事,不要让小人的奸计得逞。”
总算打发走了来者不善的沈爱莉,言夏夜同样把视线投向紧闭的门扉,暗自祈祷老夫人健康无恙。
如此沉重紧张的气氛之下,一个小时眨眼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