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夏夜绯色的唇角携着浅浅的笑意,望着她的目光凉薄冷静,“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很遗憾听到这个消息,你可以回去了。”
说完,她眯眸浅笑,慢条斯理的打算起身离开。
“等等!”
沈爱莉好不容易受着屈辱跑来这里,哪能这么轻易认输?
当机立断的叫住言夏夜的脚步,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支票,十分肉疼的说:“彦泽想看看那块怀表不过是心血来潮,这样吧,你把那块表借给我一个星期,这张支票就是你的。”
“且不说我能否相信你信守承诺,光是这支票上的数额……”
伸手拿起那张支票看了看,言夏夜笑得漂亮又讽刺:“十万块?难道厉夫人认为,现在的我还缺这十万块么?”
“言夏夜,你别太过分!”
“谈生意就是这样,我倒不觉得我哪过分了?”
沈爱莉额角一跳,几乎怀疑言夏夜是不是知道那块表的真正用途,表面上仍然虚张声势的斥责:“只是借来用用而已,那块表最多能值一百万,我可是给了你十分之一的价格!”
“错,话不能这么说。”
言夏夜风淡云轻的将支票放回到桌面上,指尖按着它缓缓推到沈爱莉面前,眼神淡漠的直直看进她的眼睛,“对我来说,它是厉爷爷生前最喜欢的小物件,单凭这一点,值一千万都不为过。”
“你,你这是趁火打劫!”
沈爱莉被她看的心底一慌,狼狈的吞了下口水。
如今的厉家离了厉云棠,正处在风雨飘摇的多事之秋,每一分钱都很重要,哪来的钱平白送给言夏夜这死丫头?
言夏夜若无其事的承受着来自对面愤恨如针的视线,歪着头轻轻巧巧的笑着:“别生气嘛,我从来没打算趁火打劫,因为那块怀表只有一个价格。”
“什么意思?”
“就像我之前和你说的,想要那块表可以,代价是让厉北城和我离婚,没有第二种选择。”
掩饰住心底的迫不及待,言夏夜回忆着厉云棠教过她的谈判方法,故意笑的高深莫测:“其实这件事怎么想都是你赚了,自从刑满释放以来,我已经不像过去那样急着彻底和厉北城撇清关系。”
刻意在这里顿了顿,她非常淡定的补充道:“仔细想想,继续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也无所谓,反正干涉不到我如今的生活。”
“不,你不能这么想!”
沈爱莉吓得面孔发白,嗓音高的近乎尖叫。
要知道那纸离婚证是她现如今唯一能打动言夏夜,重新拿回怀表的东西。
假如言夏夜真的洒脱到无所谓的程度,岂不是证明她永远都不可能把怀表拿回来,取出老爷子生前的遗产了?
言夏夜适时转回话锋,犹豫不决的沉吟着:“也对,毕竟我和厉北城之间谈不上什么美好回忆,哪怕是法律意义上的关系,我都不希望和他有任何牵扯。”
沈爱莉一颗心悬在半空,生怕言夏夜会在下个瞬间改变心意。
万不得已,她沉下心嗖的一下站起身,“好,择日不如撞日,我马上回去见厉北城,尽量让你们在今天办完手续!”
丢下这句承诺,沈爱莉一阵风似的离开秦家,焦躁不安的回家里去了。
这几天言水柔那个厚脸皮的贱人一直赖在厉家不走,害得她不得不和厉彦泽搬到公司去住。
而厉北城经受了雅儿带来的打击,再次有了醉生梦死的征兆,每天和狐朋狗友玩到深夜,夜不归宿的打发着时光。
这么想来,把怀表的起因向厉北城和盘托出,逼着他和言夏夜办完离婚手续,也许并不全是坏事。
既然他是真心想得到言夏夜,那么在彻底斩断和她的一切关系之后,有可能会一蹶不振,也有可能破而后立。
谁知道呢?
……
独自一人留在会客室里,言夏夜花了足足十分钟的时间,还是没能平静心中突如其来的狂喜。
她本以为还要为此和沈爱莉扯皮良久,没想到沈爱莉这么痛快的答应下来,足可见那块怀表的用处比她想象中还大得多。
静静回味着心底释然、期待、激动、痛苦……百感交集的心绪令言夏夜眼眶发酸,脑海中不断回忆着沈爱莉说出的每个字,甚至怀疑那究竟是不是她的幻觉。
这么多年的夙愿总算即将得偿,她用力的咬紧了下唇,忽然很想大哭一场。
就在她快要情绪崩溃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小云朵奶声奶气的声音:“言言,她们说大伯母走啦,你怎么还不来陪我玩?”(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