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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秦伊人扑哧一笑,只是那笑容略显苦涩:“我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不过所谓的愿望,指的就是异想天开的事吧?”
得到她的回答,楚昔年施施然的放下手,低沉的嗓音带着笑意:“看不出你这样贪心,也许我的愿望比较容易实现。”
秦伊人回头看他,想象不出楚昔年也会有不切实际的愿望。
毕竟他是那种雷厉风行的男人,又和弱者之类的字眼扯不上关系,不太像是普通人一般,因为注定无法实现,所以只能把想要的东西寄托在虚无缥缈的愿望上。
好奇心促使秦伊人轻轻抿唇,忍不住的问:“你的愿望是什么?”
“比起让所有人都得到幸福,我只在乎你是否幸福。”
楚昔年漆黑的眼眸凝视她,菲薄的唇角扬起戏谑的弧度,半真半假的继续说:“看在我不贪心的份上,上帝或许会格外眷顾我。”
秦伊人垂了眼眸,一时间无言以对。
她猜不到楚昔年说的是真是假,而男人也高深莫测的让她很难看透,谁知道是不是在故意戏弄她?
决定不把楚昔年的话当话听,秦伊人仰起巴掌大的小脸,一本正经的问:“如果,我的幸福是薄景行呢?”
楚昔年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眸,意味深长的低声道:“如果你最终的选择是薄景行,我会好好照顾宝儿,方便你随时来探望她……”
顺着他的话,秦伊人不由得想象起那样的未来。
成为薄景行的妻子,和薄景行共赴余生,绝对是无数女人趋之若鹜的选择,但她的心情却不是想象中的解脱和轻松,而是某种无法形容的沉重。
如果六年前那场车祸从未发生,她没有因此失忆,又在失忆的几年中阴差阳错的爱上楚昔年,甚至有了宝儿的存在……
她绝对会欣喜万分的接受薄景行的求婚。
但是,如果之所以是如果,就是因为它永远都不能成为现实。
想到这里,秦伊人心中一痛,神色复杂的望向身边的男人。
楚昔年说起这些的时候,神色淡然的望着前方,长长的睫毛微微垂落,五彩斑斓的光影落在他的瞳孔里,照不亮他眼底深处的阴霾。
有那么一瞬间,喃喃低语的楚昔年和往日玩世不恭的男人大相径庭,英俊的脸上寡淡的没有表情,看起来近乎寂寞。
不敢相信楚昔年会有这样的一面,秦伊人搭在膝上的手紧了紧,突然意识到楚昔年虽然表现得自大又自恋,口口声声说他是最佳选择,但心中未必真能那样笃定。
而这些话……
也许,都是他深思熟虑了很久,却一直没有机会向她开口的。
她是无辜的,楚昔年又何尝不是?
她已经不记得他的存在,所以没有什么感触,而他依然把她当成恋人看待,却要容忍她陪在薄景行身边,那种滋味肯定很不舒服。
种种思绪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秦伊人心中叹息,再看楚昔年的目光里藏着她自己都没有留意的怜悯,欲言又止的开口:“楚先生,我……”
楚昔年置若罔闻,低沉的嗓音略显压抑:“伊人,你不用担心我和宝儿,只要追求自己的幸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