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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时宛只觉天塌地陷。
这是她哥哥。
亲哥哥。
他怎么能说出让自己亲妹妹去给别人做情妇的话?
他究竟是怎么说出口的?
就在一个小时前,她还想着哪怕时家倾家荡产她也要将兄长捞出来。
可现实狠狠在她脸上扇了一巴掌。
亲情,有时也会变质。
“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我是宛宛,你同父同母的亲妹妹,你怎么能让我去给一个有妇之夫当情妇?那是要被世人指着脊梁骨骂‘贱人’‘小三’的啊。”
时染揪了揪额前的碎发,有些不耐烦地道:“那怎么办,当年要不是你背叛林倾,那男人会回来报复么?我是被你给害成这样的,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我坐牢留下案底不成?”
时宛笑了。
笑着笑着,眼眶里蕴满了泪水。
“哥,你犯罪了,法院给你判刑是你咎由自取的,因为你拿着那数个亿去填了赌博欠下的巨债,证据确凿谁也帮不了你,
林倾他已经手下留情了,不然你就不是坐三年牢这么简单,而是直接判无期徒刑了,你明白么?”
时染听罢,一下子怒了,狠瞪着她,咬牙道:“合着你还给那家伙说好话了?时宛,你该不会是早就跟他勾搭在了一块,想着把我搞进监狱,然后一个人私吞时家的财产吧。”
时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抖着声音道:“你,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为了你的事情,我四处奔波,来探监之前我还打算向中级人民法院起讼,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怎么能?”
时染一把扣住了她的手,急声道:“好妹妹,既然你肯帮哥哥,那你就用一劳永逸的方法好不好,
那个挑唆我操控股市的人一定在林倾手里,你去做他的情妇,求他把人交出来,只要那个人落网了,我就会被无罪释放。”
经历最初的痛心之后,时宛已经麻木了,她惨笑看着时染,摇头道:“我不会这么作践自己的,哥,我答应你倾尽时家所有救你出来,但我不会去找林倾,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话落,她起身冲出了探监室。
时染的叫喊声夹杂着辱骂声在身后响起,她置若罔闻,跑出来后,她靠着墙壁缓缓滑落,直接瘫坐在了地板上。
这就是她的亲哥哥。
将她推出去挡枪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终于明白父亲要她来监狱的目的了。
或许这监狱才是时染最好的归宿,也只有这儿才能让他洗心革面脱胎换骨。
...
陆氏总部。
江酒从陆夜白口中得知了时染被判刑三年的消息,她给时宛打电话,结果无人接听。
陆夜白走过来夺走她手里的手机,温声道:“时宛去了监狱,手机应该落家里了,晚上再联系她吧,你也别担心,历经挫折也是一种成长。”
“可这成长所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
陆夜白睨着她,问:“你曾经成长时付出的代价难道就不大么?”
江酒一噎。
陆夜白又道:“你不能阻碍她的成长,因为你也是这么过来的,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别想那么多了。”
江酒笑着扶额,“也对,罢了,顺其自然吧。”
这时,总裁办的门被敲响,秘书长走了进来,“陆总,沈小姐过来了,在一楼大厅候着,前台打电话问我您是否有空接见她。”
江酒转身朝门口走去。
陆夜白连忙伸手拽住了她,“你去哪儿?”
酒姐翻了个白眼,用下巴指了指对面的办公室,“处理文件,你放心吧,我没那么多精力去跟一个陌生女人较劲儿,你忙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