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啸风早早地斥退了所有人,包括丫鬟婆子甚至任何一样有生命的动物,今晚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洞房花烛,从这以后,不用化名,不管在人前人后,都坦坦荡荡,他喜欢这样。
屋内静谧得有些压抑,除了烛火孜孜燃烧偶尔发出细微的声音,就是两个人的呼吸声,冷啸风如第一次一样,心头像被一根线揪着,线的那一头就握在眼前这个小女人,他的小媳妇的手里。
嗬嗬,他的媳妇啊!这个称呼他最喜欢,大概是在民间生活了一段时间,他特别中意这种平民化的称呼,好像他的所有物一般。
沈倾城不知道他此时所想,只是看他越来越靠近的俊脸,微微泛红,似一簇火苗在燃烧,跟他越近,自己仿佛也要烧着了一般,喉咙口发紧,嘴唇一阵干涩,她忍不住舔了一下。
猝不及防间,湿热的唇瓣压下,熟悉的触感,只是比以往来得要猛烈些。
她脑子晕晕乎乎的,有些紧张,快断气的时候,他终于松开她,满足地咕哝。
“你说什么?”她没有听清楚,星眸睁大了些。
他柔柔笑道:“你是我的了!”
她失笑,这人怎么像个孩子?竟然患得患失起来。在这个时代,只有女人才会这样没有安全感吧。
他的表情郑重起来,大手覆着她的小手往上拉,“感觉到了吗?”
清晰的快节奏,是他如雷的心跳,沈倾城明显感觉到掌心的跳动,无声地点了点头。
“那些日子,你跟着别人学医,为官府查案,就算我们成了亲,我也感觉,你就向一只风筝,随时想要挣脱我这根细细的线。”
“现在呢?你可别以为婚姻能套住我!”她故意刺激他。
他狠狠啄了下她的嫣红,“我会将你拴在身边,哪里也不准去!”
她瞠目:“你骗人!你不记得之前答应过我什么了?”
“媳妇,有为夫罩着你,还怕什么呢?”他坏坏地一笑,眸色幽暗:“只要你乖乖把为夫伺候好了,什么不能答应?”
她不依,想要抗议,他却不给她机会,良宵苦短,不如做些实际的事情。
熟悉的身体,不一样的心情,也带来不一样的感官,她随他起舞,犹如漂行在海上的一叶扁舟,紧紧攀着他,才能找到依托。
“城城,我一直都记得!”
她大脑转不过弯来,眨眨眼迷蒙地看着他,他忍了又忍,盯着她的眼睛,宣誓一般:“我说过,从现在开始,我只对你一个人好,疼你,宠你,不骗你;答应你的事一定做到……”虫鸣啾啾,阳光照进房中,一片娇艳的黄晕。
光晕笼在还在酣睡着的人儿身上,阳光太强,沈倾城不适地眨了眨眼,勉强撑开。
喂,该起了!她推推身边的男人,他又将她揽紧一些,舒服地咕哝一声,将脸埋进她的颈间,眼睛并未睁开。
萧九!风子——她用力推他,想要下去穿衣裳,却半点动弹不得。
叫声好听的。他含着浓浓的鼻音道。
风哥哥!她脸红红的,每次亲密的时候,他就会让她一遍又一遍地喊他,两人都十分兴奋。
他用力在她脸上啵了一记:真乖!
不是要进宫谢恩吗?要早点动身啊!她有点担心,她的公公婆婆可是最大的老大,皇帝皇后哎,去晚了会不会给她小鞋穿啊?
不用,反正我是一个病人,本就慢着呢。他不以为然,搂着她又腻歪了一阵,才终于放过她。
两人刚穿戴好,就听外面有人通报:王爷,王妃起身了吗?常嬷嬷来了。
两人连忙去起床,沈倾城要过去开门,冷啸风迅速拉着她,眼神阻止着:等等!
怎么了?她诧异地看他,只见他将被子掀开,大红的被单露出来,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没有元帕!
是皇后身边的嬷嬷!他解释道。
果然是为了这个来的!新婚第二日是要验元帕的,他们昨天竟然忘了这一茬!
啊,这要怎么办?她花容失色,难道要跟小说里那样将手指划破?可燕喜嬷嬷就在外头,这个时候才想起,怕是来不及了吧?
都是你,这么晚!她小声抱怨道,要是今天拿不出元帕,她就有了污点,就算她只有冷啸风一个男人,但婚前那啥,这在保守的古代绝对是一个大忌。江南的那次婚礼,皇家是不承认的。
她在这里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冷啸风已经下了床,在散乱的衣裳里翻了翻,变戏法地取出一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