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郑重地拍了下程武的肩膀,沉声而有力地道:“程将军,你是父皇的亲信,我也相信你,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明白吗?”
程武见他脸色无比凝重,心里闪过一个念头:“王爷是怀疑?”程武见他脸色无比凝重,惊道:王爷是怀疑?
冷啸风缓缓点了下头,我也不希望这样,但事实如此,只盼与此事牵连的官员不要太多,否则,整个官场恐怕危矣!
程武虽是武将,心思不如文官细腻,但朝堂的规则还是懂一二的,如果有问题的官员太多,整个朝堂就会引起动荡,甚至影响国家社稷的稳定。
他单膝跪地,发誓般地道:九王爷放心,属下必定守口如瓶,不让第四个人知道!
他知道,王爷既然让九王妃在此,一定是信任她的,也就是说,今晚的事情,除了他们三个,就连方言这个钦差大人,也是无从知晓的。
冷啸风思虑片刻,盯着程武道:你的人都可靠吗?记住,今晚的事情不能传出去,否则打草惊蛇!
程武立即拱手,王爷请放心,这些人都是云暗卫中最顶尖的,他们不仅功夫高,用毒易容都很厉害,最重要的是口紧,属下保证万无一失。
那就好!冷啸风挥挥手让他退下,忽而又道:我们厉害,敌人也不弱,命人盯着,看有没有人靠近墓地。
“属下遵命!”程武立即应了,退了下去。
冷啸风关了门,仔细查看了四周,确定无人跟着,复又关了门。
“你说,这个内鬼会是谁呢?”沈倾城皱着眉,“那时候跟我们一同进入牢房的,除了我们和程将军,还有方言和方元,以及总督陆占庭,方言是钦差,按理说不太可能,陆占庭是陆通的叔父,对他有知遇之恩,也说不通啊!”
“或许还有地方是我们疏略了的。”冷啸风凝了眼,回头揽住沈倾城,睨着他笑:“事情要做,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睡觉!”
沈倾城本就没有睡好,又被他折腾了一通,此时开始打起呵欠来,两人又回到床上睡了个回笼觉。
次日一早,方言等人急匆匆地就赶来报信,门敲得震天响。
“王爷,不好了!”方言不是沉不住气之人,此时也急不可耐,等冷啸风慢条斯理起身开门,他拉着他就往外跑。
“怎么了?”冷啸风打了个哈欠,慵懒地问。
方言已经急得火烧眉毛,一边拽他一边道:“昨天夜里,陆通被人杀了!”
“什么?”冷啸风双目圆睁,“怎么回事?查出原因了没有?”
“陆总督已经吩咐仵作去查看,估计已经到了。”
冷啸风加快了脚步,和方言一同赶往总督衙门。
监牢里依旧臭气熏天,冷啸风径直往陆通那间牢房赶去。陆占庭侯在那里,他们刚到,仵作也匆匆赶到。
“九王爷,都是下官的错,没有看管好人犯,这下可怎么是好?”陆占庭迎过来,满脸自责地检讨自己的错误。
冷啸风寒着一张脸,一双厉眸刀子似的射向陆占庭,哼了一声:“陆总督干得好啊,你在家里高衾暖枕,睡得香,监牢里出了命案都无人知道,你这个总督是怎么当的?”
陆占庭吓得连忙拢起袖子,躬身垂立在那里,冷啸风不理会他,径直走向地上的尸体,转身朝那仵作吼:“杵在那里干什么?当这里是酒楼啊?还不快过来!”
仵作刚才看他发火,吓得不轻,此时听到吼声,连忙上前,连腿都有点打颤。
抖抖索索地拨开裹在尸体身上的被褥,仵作开始查验起来,最后在后脑勺的毛发里面发现了一团黑色。
仵作检查完毕,回禀道:“回九王爷,钦差大人,总督大人,此人被人下毒,表皮僵硬,按尸体的症状来看,应该是昨晚就已经死了,想来发毒极快,小的初步推断,应该是马钱子毒。”
“马钱子?就是用来做箭毒那种马?”冷啸风目光扫向仵作,寒声道。
锐利的目光让仵作紧张极了,弱弱地道:“应该是吧!”
“应该?”冷啸风寒芒乍现,指着陆占庭就斥道:“陆大人,你这个总督是怎么当的?陆通虽然是犯人,但是这件案子还没有结束,你的仵作又是怎么回事?连死者到底中的什么毒都不清楚?”
陆占庭何曾被人如此当众斥责过?此时已是冷汗涔涔,不停地拭着汗,回头低斥那名仵作:“究竟是怎么回事?还不检查仔细些?”
仵作吓到了,连忙再验了一次,手抖得更厉害了。
冷啸风冷眼看着,并不点破,等了好一阵,仵作终于抬起头来,深吸口气:“回王爷,大人,的确是箭毒马钱子!”
陆占庭期待地看向冷啸风:“王爷您看?”
冷啸风冷笑一声,眼尾扫了仵作一眼:“尸体的死因是破案的关键,若是每个仵作都如你这般,冤假错案恐怕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