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小人就将当家的骗去了杏花楼,想让他消消气,自己折了回去,没成冤家路窄,又遇上罗启天一帮人,嘲笑我们一通,小人回到客栈,越想越想不通,一气之下,翻出当家的藏在床底下箱子暗格里的祖传宝刀,杀死了罗启天。”
“你杀了人之后,是怎样逃走的?”
李季眼中有些茫然,似乎不明白他的话。顿了顿,才道:“当时夜深,所有人都睡着了,小人杀了罗启天之后,又悄悄给他的手下留了书信,说突然有急事先行离开,让他们醒了立即到通县码头乘船回江南。然后就趁着夜色逃离,并无一人察觉。”
“胡说,启天镖局的人岂会不认识罗启天的笔迹,怎么可能轻易相信?”
李季垂了眼掩去眼里的慌乱,“小人曾经见过罗启天的笔迹,模仿过一次。”
冷啸临点了点头,看向底下的书吏:一字一句全记清楚了?让他签字画押!
一声令下,书吏将写好的陈词递到李季跟前,李季迟疑着,看着纸上自己的名字,迟迟不愿去按手印。
衙差不耐烦了,李季,敢做就要敢当,你这样的软蛋老子最瞧不上了!
被他一激,李季一咬牙在纸上按上了自己的手印,书吏将供状递上去,冷啸临看了一眼,又拍响惊堂木,宣布道:“大胆李季,为了私人恩怨罔顾律法,当我朝法律都是摆设吗?李季杀人证据确凿,且自己供认不讳,依据我朝律法,杀人者偿命,判李季斩刑!”
李季瞬间像是被抽了全身力气,瘫软在地上。
冷啸临睨了他一眼,“李季,本王这样判罚,你可服气?”
“小人……无话可说!”李季几乎是费尽全力,才勉强挤出这样几个字。
冷啸临圆满了,看了眼坐在两侧的冷啸风和方言等人,起身道:九弟,哥哥我要回去向父皇交差,先行一步了。
说着就准备离开,冷啸风抬手阻止道:八皇兄且等等!”
冷啸临挑眉:“九弟有何事?”
冷啸风皱眉,沉思道:“我总觉得这件案子没有这么容易,李季不过是庆丰镖局一名镖师,他为何要强出头去杀人?你不觉得事有蹊跷吗?”
冷啸临不以为然:“江湖人都很重情义,他也是庆丰镖局的一员,替主家出头有什么不对?”
说完又转向一旁立着的邵晨,“你跟李季关系如何?”
邵晨看着李季,心里正不是滋味,被冷啸临突然一问,猛然一惊,忙拱手道:“李季的父亲也是镖局的镖师,我跟李季一起长大,关系跟亲兄弟一样。”
冷啸临便昂了头看冷啸风,脸上是嘲讽的笑:“九弟,我说你就爱钻牛角尖,案子结了,咱们不就可以向父皇交差吗?莫非,九弟觉得我抢了你的头功?”
“我不是这个意思。”冷啸风也沉了脸,“八皇兄,我奉劝你一句,此案远没有这么简单,你想,若真是单纯的两家恩怨,为何一年多好几次挑衅,两家都未闹出人命来,偏偏在京城,武功不凡的罗总镖头却被人杀了?”
“老九你究竟想说什么?”冷啸临也收起笑意,冷眼看着他。
“我只想提醒你,这件案子牵涉极广,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是要继续追查下去,还是就此结案,希望你想清楚了。”
哈哈!”冷啸临忽然大笑起来,表情瞬间变了,直直地盯着冷啸风:“老九,你是不是看不得我讨一点好?小时候,你出生尊贵,平日里父皇纵着你,母后宠着你,所以你什么人都瞧不上是不?你凭什么这么拽?这次也是,他们一个个都听你的,将我这个八王爷当成摆设,我可是你的皇兄啊!”
方言和刘志都垂了头,的确,八王爷之前嬉皮笑脸的样子,谁都没把他放在心上,想不到现在却要来跟九王爷抢功劳。不过,两位王爷的争斗不关他们的事,两人都默契地不语,只做没有听见。
“八皇兄,我只是就事论事,并无那个意思。”冷啸风虽然不悦,可为了大局,还是劝了一句,冷啸临挥挥手,并不领情:“你不用再说,我好不容易找出害母后的凶手,你都要阻止,我看你真是不知所云!”
说完撩了袍子就往外走。
诶,八哥!冷啸天追了出去,冷啸临已经上了马,带着人往皇宫的方向奔去。
方言急急地追了出来:“王爷,怎么办?”
“方大人,你有何看法?”冷啸风紧皱着眉头,问道。
方言愣了一下道:“下官觉得,今天八王爷有些急躁了,想来是立功心切。”
“冷啸风抬手道:”我指的不是这个,你觉得这件案子可以结案了吗?“
方言抱拳道:“下官觉得王爷说的不错,虽然李季认了罪,但细致一点总是好的,既然王爷认为有疑点,我们还是应该深查下去,如果一一排除了疑点,再定案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