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说动了,冷啸风陪同沈倾城去了城西的报国寺,刚到山下,就闻到一股袅袅的佛香,让人心境清明,神思空灵。
原本香火鼎盛的报国寺,今日出奇地冷清,除了几个正忙着洒扫的小沙弥,别说香客,就连有身份的僧人都看不到。
“怎么回事?”沈倾城不禁蹙眉。
冷啸风也狐疑道:“这么大的报国寺,怎么就几个小和尚,住持方丈呢?”
从进来后,就根本没有看到一些有身份的和尚,来接待他们的都是几个小和尚。
方言解释道:“皇上对文正大师很敬重,文正大师死得蹊跷,却没有人承认杀人,一怒之下,皇上下旨将所有人都关起来了,只留了几个扫地的小和尚。皇上给的限期是三日,三日之后,所有和尚都脱不了干系,所以,在下才没有办法,来找你们帮忙。”
冷啸风“唔”了一声,眉头紧紧地蹙起,报国寺,文正大师,皇上。难道是巧合吗?
“这就是大师的禅房了!”带路的小和尚推开众多房间其中一间。
这是一间十分简单的禅房,摆设跟其他房间完全一样,正对门一张矮塌,一张桌子,几床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其余什么东西都没有。
“被子原先就是叠好的吗?”沈倾城问小和尚。
那小和尚双手合十,答道:“是的,空桓师兄进来的时候,就发现师叔祖躺在床上不动了,起初还以为他睡着了,可是一个时辰后,他还是没有醒,师叔祖从来不会晚起,师兄发现不对劲,才发现师叔祖已经咽气了。”
沈倾城眉头皱起,又让方言派人去将空桓带了来。
空桓大概是被吓到了,见了一众官差腿都有点打颤,一下子就跪下道:“大人饶命,小僧进来的时候,师叔祖就已经仙去了,小僧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去的,人真不是小僧杀的,求大人饶过小僧吧。”
空桓的话跟之前的小和尚所说并没有出入。
沈倾城皱眉,环视了一圈,让人仔细地查看了一遍房间,方言的手下和她带来的两名法医院的学生一丝不苟地将每一个角落都搜遍了,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痕迹。
沈倾城指挥人检视了一遍尸体,除了头顶的受戒燃的九个香疤,身上并无发现任何伤痕。她纳闷地看着空桓:“文正大师住在报国寺这段时间,一直是你负责打理起居的?”
“是,正是小僧!”空桓连忙答道。
“今早之前,可有发现房内有何异状?”
空桓想了想,摇摇头,“没有,昨日大师一直未曾外出,房间内并无响动,昨晚晚课之后,小僧还给大师送过斋菜。”
“方大人,之前那条手串呢?”沈倾城忽然转向方言。
方言立马将手串拿出来放在桌上,沈倾城细细打量手串,房间里没有异常,那么,只能从这条手串上找切入点了。
”这条手串,你可曾见过?”她让空桓靠近些。
空桓翻来覆去看得很仔细,最后摇摇头:“寺里有规定,不许佩戴饰物。文正大师身上除了念珠,再无他物。”
冷啸风沉肃着脸道:“也就是说,除了文正大师本人,禅房内一定还有第三个人出现过。”
沈倾城点点头,又走近尸体,房内出现的蜜蜡手串一定不是偶然,如果文正是被害而死,那么,那蜜蜡手串的主人极有可能就是凶手。
“也就是说,大师死亡的时间,应该是晚课之后到今日早上之间这段时间了?”沈倾城自言自语道,“去查一查,这手串是何处来的?”
“是!”立即有人领命而去。
再次看了眼房内,文正大师的尸体直挺挺地躺在那里,仿佛睡着了一般。
冷啸风回身看了眼,一张冷峻的脸上带着怒意,默默地将沈倾城送回了王府。
“事情急不来,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去处理一点公事。”冷啸风叮咛着。
沈倾城伸手拉住他:“你不是请辞了吗?”还用得着这么拼命吗?
冷啸风笑笑,按了按她的小手:“还有些事情需要交接,走之前也得交代清楚了才行。”
沈倾城没有阻拦他,只是有些纳闷。案子没有眉目,她确实觉得有些累了,便早早地用完膳上了床。
冷啸风折身回到书房,很快,书房的门再次打开,一身黑色夜行衣打扮的男子飞快地潜出王府,趁着夜色往东北方向的皇宫而去。
冷啸竹端坐着,他的面前跪着一人,正是他长久的心腹路隽。
“怎么回事?”冷啸竹沉怒地盯着他,之前他最倚重的人之一。“是不是你杀了那老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