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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叔……”谢灵运皱眉的停下脚步,看到这个老头儿,就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几分。
他立时怒火直冒,大声问道:“忠叔,可是你唧哩啰嗦了什么?”
“阿客你随我往这边来。”忠叔说罢,就往庭院的东边园廊而去,荷塘后园却在北边。谢灵运虽然紧张王神爱,也只得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一段路,到了可以谈话的一处幽静林园的台榭,不见一个侍卫侍女,忠叔站定,缓缓的说道:“四少,你最近和太子妃走得太近了,这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老奴做了应该做的事情,提醒了太子妃她是什么身份。”
谢灵运目光一怒,道:“所以就不让我们再相见了?”
“不错,不能让你们再相见了。”忠叔点了点头,道:“太子妃去东市看群英会比赛,可以,但是和你私下接触、一起游玩,那万万不可。”
他迎着谢灵运愤怒的目光,满是皱纹老斑的脸庞也是嘘唏,叹道:“四少,你得知道盯着太子妃的人太多了,那天她为你出言,就已经引起李尚德等人的怀疑。四少,‘谢公义’可不是只有域外妖魔会对付,谢氏的仇敌桓氏、郗氏等,对你也是除之而后快。如果四少你再和太子妃这样,那么身份就会暴露,后果不堪设想,害了自己,害了太子妃,也害了很多人。”
谢灵运握紧了拳头,道:“我就不明白,为什么就盯着我,我明明还有三个大哥!”
“这些事情,老奴知之不详,知道也不能告诉你。但是四少,你身为谢氏的一员,肩上就有一份责任。康乐公时常都说自己已经老了,多偷了几年寿命已是难得的造化,却终归是天劫难逃,一旦他仙逝而去,谢氏由谁来掌控?北府兵又会落入谁的手中?”
“刘牢之他们无不是野心勃勃的人,现在康乐公还活着,他们忠心耿耿;如果康乐公不在,他们马上你争我夺,只苦了那些一腔热血的北府小儿,还有这天下百姓罢了。”
忠叔喟然一叹,又道:“谢氏需要后继之人,四少,康乐公对你的期望很大,很大。”
听着这些,谢灵运沉默,可是那些家国大事毕竟很远,眼前的儿女情长都办不好,还谈什么谢氏北府的!他沉声道:“我不管怎么样,让我和王神爱相见,碍不了什么事,我们万般小心就是了。”
“不行。”忠叔毫不动容的摇摇头,道:“一点点破绽也可以坏事,最好就是……不让它发生。四少,死心吧,老奴虽然疼爱你,这回却怎么都不会依你的了。”
“忠叔!”谢灵运大怒,这一瞬真想出手打这个家伙,但是多年感情,他当然又不想那么做,而且打不过,咬牙道:“忠叔,你怎么非要做这种恶事!”
忠叔放缓和了语气:“四少,你要知道,这也是为了你好,老奴的职责就是帮你隐藏身份,扼杀一切的危机。若你再这样,老奴还会有更恶的行径。”谢灵运寒声道:“比如呢?”
忠叔淡淡道:“比如马上让太子妃回京去,再不得踏出宫门半步。四少你不必怀疑,老奴有能力做到这一点,只需向康乐公如实禀明这里的情况就行了。老奴不妨说个明白,直到你成为陈郡谢氏的家主,或者以谢公义的身份现世,此事才会有变化。”
谢灵运的双拳捏得清脆啪啪,道:“忠叔,你知道我从来不喜欢被人威胁,我打不过你,却未必没有办法和神爱相见。”
“哎!”忠叔摇头一叹,“四少你又何必呢,你和太子妃的情缘是没有好结果的,太子妃的身份不会改变,更不会改嫁于你。你就算偷偷见到她,一番欢愉过后,却只会是更大的痛苦。”
他突然问道:“四少,你可知道王大令和郗小姐的事情?”谢灵运沉沉的点头,忠叔叹道:“他们离异之后,如果不是王大令写了一封情深义重的书信给郗小姐,诉说自己对她的相思之苦,郗小姐不会死得那么快,你明白么?”
“忠叔,此事的罪魁祸首是我们谢氏,难道你想连王神爱也害了?”谢灵运冷冷,见忠叔呵呵不语,他气不过的甩拳:“我真想揍你。”
忠叔还是呵呵的笑:“憎恨老奴吧,有朝一天你把老奴打败,老奴却只会欣慰。”
当下谢灵运不再理会他,自己要走向后园,但忠叔一直如影随形,阻止着他越过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