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将见状也是愕然道:“杨公,是何喜事?”
“天大的喜事!”杨思勖把看完的一张信递给部将。过得一会大伙便纷纷高兴地呼道:“贺喜杨公高陞!”
杨思勖叹道:“晋王真是国之栋梁,我等远在数千里之外,他亦能关心将士冷暖,真叫人感怀涕下。”
他说罢又看第二张信,上面写了一件“小事”,说是某某河蛮人是皮逻格的奴隶,叫杨思勖到达阳瓜州之后确认是否被杀。
杨思勖看罢立刻下令道:“立刻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全部人都去找!”
录事参军又谏言道:“我军兵临险恶山下,只有半月时间,不抓紧备战拿下酋长却去找一众奴隶,岂不是舍本逐末?”
杨思勖笑道:“我说老何啊,之前还夸你老奸巨猾,怎么这会儿犯糊涂了?”
录事皱眉道:“此话怎讲?”
杨思勖笑而不答,片刻之后左顾而言它道:“擒拿皮逻格何须兵马?一使者便可成也。”
录事也好奇起来:“杨公可有何妙计,不若与我等说说?”
“几日前何录事进言‘以蛮治蛮’之法,欲留下缅寨寨主及头领管治蛮民,我没有采纳以至诸事不顺。我细想之下何录事所言有一番道理,之后便举一反三想出了擒服皮逻格之策。如此说来,何录事也有一半功劳。”杨思勖侃侃而谈,“皮逻格及南诏奴隶主都在山上,可土地奴隶却在山下。只需一个使者上去与他们言明利害,如若不将皮逻格押解下山,便将南诏土地和奴隶与其他五诏瓜分了……哈哈,那些头领跟着皮逻格啥都没了,还跟他作甚?定然会叛乱帮咱们捉皮逻格下山!”
众将一听大呼妙计。杨思勖笑道:“山上的众南诏头领并不知道我一月内擒拿皮逻格的事,在山上多呆一日就可能被多瓜分掉一部分土地财产,你们说是该南诏人慌还是咱们慌?”
何录事帮抱拳道:“全仗杨公神机妙算,某不敢贪功。举一反三亦非常人所能也。”
杨思勖道:“老夫受益最大的便是汲取他人长处化用,缅寨之战用火药炸墙,也出于晋王之法呀。”
众将纷纷拜服。
何录事道:“我手无缚鸡之力,但上山以三寸不烂之舌办事尚可一用,请杨公用我为使,办妥此事。”
杨思勖摇头道:“这功劳让给五诏蛮人,何录事与我数年交情,我可舍不得让你去赴死。此为有去无回之路,使者上山一说,在叛乱之前皮逻格就一定会怒而杀使。”何录事一听大为感动。
杨思勖又道:“何录事虽常与我顶撞,但出于公心,我自是分得清楚,并不见怪。”
于是他们便一面派使者上面,一面分派人手寻找那大蛮的家人。先找河蛮奴隶,然后才一一确认,数日之后竟然就把薛崇训交代的人给找到了!
原来那皮逻格听闻唐军出兵之后很是意外,始料未及之下一门心思想着怎么化险为夷抵挡唐军进军了,哪里还顾得以前和张建成商量的那件小事?根本没心思管。后来听说唐军已攻陷缅寨,数日之后便出现在阳瓜州境内,他更是慌了神忙着逃奔山间去了,于是大蛮小蛮的父母族人也就安然无恙。
……过得几日上山的使者果然被杀,从后面的悬崖上抛尸下来摔成了肉饼,人都不成模样只有从衣服饰物才分辨得出是派上山的那个使者。
不多久南诏众部落头领果然叛乱,以白蛮张家为首组织围攻将皮逻格部属尽数杀死,绑了皮逻格下山请罪来了。事情在情理之中,南诏以前的酋长本就是张家的人,后来被迫“禅让”给了乌蛮皮逻格的祖上,如今正好抓住机会夺回大权,还能保住南诏土地子民。
公私两事都顺利完成,杨思勖的脸都笑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