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了自己的公文包,随即给米彩回了信息,告诉她半个小时左右到她住的别墅,实际上我很期待她会做出什么模样的饭菜,不过米仲德一家也去做客,却有点让我不自在,因为我和这个家庭从来没有兼容过,虽然关系曾经得到一些缓解,但心裏的芥蒂还是很难消除的。
上了车,我便向米彩住的那栋别墅驶去,此时正处于下班的高峰期,路上有些堵,我这一路开的都不太顺畅,最后困在一个彻底陷入瘫痪的小道上一动不动。
漫长的等待中,我打开了车窗,点上一支烟消解着这工作一天后的疲倦,手机铃声忽然又响了起来,我以为是米彩发来的催促信息,却是乐瑶发来的,我这才记起早上给她发了一条问候的信息,关心她最近的生活。
回信充满了攻击性:“你少惦记我,还是想想怎么过好你自己那奇形怪状的生活吧!”
我有些无奈,半晌才回道:“奇形怪状这个词用的很贴切啊,没想到你这么有语言天赋!”
“呵呵。”
“你丫犯病了!”
“装什么首都人呢!还丫啊丫的,再装也改变不了,你城乡结合部里的乡土气息!”
“你他妈犯病了!”
“说我犯病?你不找个镜子瞅瞅自己那拧巴样儿,越活越抽抽,整个一嘎杂子琉璃球,成天逮谁跟谁扯皮不说吧,办事也没个准谱,你说我在国内整天教育你要好好做人,合着我那些吐沫星子全打了水漂儿了,我一不在,你就活得人五人六的,全靠那大嘴叉子一张,瞎白活……!”
我被乐瑶那纯正的京骂弄得有点犯迷糊,半晌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只感觉自讨了没趣,终于回道:“我要再给你发信息,我就是孙子!……”
“看把你给欠的,谁稀罕!”
“他妈的,整个一翻脸无情的嘴脸!你有能耐在我面前横一个看看……”
乐瑶没有再回我的信息,我却无比诧异,感觉这个人顿时在我的映像中变得分裂了起来,她以前是这个样子的吗?该不会是不适应新加坡的水土,憋出个人格分裂出来了吧。
我一哆嗦,不敢多想,一看前面的车子开始移动,赶忙挂上挡,继续顺着车流向着米彩家的方向驶去。
……
行驶了一段,眼前的道路渐渐宽敞了起来,我将车窗合上了一些,那街上的霓虹便倒映在了玻璃上,然后又不可避免的被我看见,忽然就感觉到了孤独,因为自己的躯体正被城市的灯红酒绿折射着,却无法融入到这片浮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