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尘风语气坚定无比,好似在向全世界宣告一般,就连云浅都不由怔了怔。虽然,这已经不是自己第一次,听到这般肯定而直接的求娶……但每每听到,还是不由耳尖透红,心悸不已。而此刻,一旁的凌清松见云浅苏醒,心中自是激动难平,不自觉地向其靠近过去。虽然已经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声音还是止不住地颤抖。“小五——”熟悉的呼唤,钻入云浅的耳畔。之前沉睡的记忆,随之打开。回眸过去,便见到凌清松那张熟悉而亲切的面容。遥遥一望,似有种血亲之间的无形羁绊,让云浅的心“咚”的一怔。眼睫一颤,身子都有些轻微的颤抖。水眸微狭,似乎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父,父亲……?”闻言,御尘风也不由眉心蹙了蹙,握着云浅的手随之松了松。云浅手心攥紧,不敢置信地转身过去。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凌清松。那模样,自己绝不会认错!是父亲!只是如今的模样,相比数年前,更加瘦削、憔悴、甚至比印象中还要沧桑许多。但那模样,就真真是父亲的样子。父亲不是在儿时就已经……怎么会?!云浅不自觉地一步步靠近,似乎想要去确认心中那不真实的感觉。“父亲——真的,是你吗?”声音极轻,小心翼翼,带着试探、紧张、患得患失……凌清松喉咙一紧,眼底酸楚之感,尽数涌来。声音哽咽地愈发厉害,却极力颤抖地轻哼着一个熟悉的小调。“蓝蓝的天上白云里,白鸽在飞翔……飞啊飞啊要去哪里,它说回家乡……”这首小调,是凌清松专为儿时的云浅谱曲、填词,作为她三岁的生辰礼物,自此,也成为儿时凌清松最常哼唱给云浅的童谣,一直伴随她长大。听着那熟悉至极的曲调——云浅只觉水眸一漾,瞬息上前,直扑进了凌清松的怀中。“父亲!”下一刻,凌清松眼风一热,一把将云浅紧紧围拢在怀中。“小五——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几乎是在圈住云浅的瞬息,那心底的泪水,夺眶而出。“父亲,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对不对?!”凌清松抚着怀中小人儿,心底都是满满的疼惜与宠爱。“对,是我!小五,没有做梦,真的是我……我回来了!”“太好了!我好高兴!”云浅已经开始低声啜泣。“我以为,你早已不再了……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云浅紧紧地抱住凌清松,眼里泪水汹涌。“父亲——这么多年,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顷刻,凌清松几是泪流满面。这么多年蓄积的愧疚、隐忍、思念、牵挂……统统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小五,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没能尽早回到你身边,是我没能好好照顾你!这么多年,我家小五,都已经长这么大了!可我,却错过了这么多年……对不起”凌清松极爱怜地捧着云浅的小脸,悉心地替她拭着脸颊的泪水。可凌清松自己,却是泪如泉涌,泪水完全止不住。“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没有尽到照顾你的责任!小五,对不起!”要知道,原本以为阴阳相隔,如今却父女相见,自是情难自抑。而这番相见的亲情,也让周遭人不由心中动容。就连一旁默默看着的小紫与小火儿,也都偷偷红了眼眶。不过,其中情愫最为翻涌、澎湃的,却是另一个人。那人脸上的泪,早已落了下来。连带着整个人都一步一步地向云浅靠了过去。“你是云浅,对不对?”闻言,云浅从凌清松的怀里轻轻抬首,稍稍平复了些情绪,抬眸望去。只是,那泪珠儿还挂在纤长的睫毛上,是那般的晶莹透明。那模样,梨花带雨,更是让人望而生怜。当那清澈的目光,撞上上官衍的时候,还是带着些许的礼貌和疏离,甚至还有一丝丝的警惕之感。上官衍目光紧紧地凝着云浅的小脸,眼眸红了大半。那张脸,是那般的相似!完全是皇兄、皇嫂两个人的脸交叠重合的既视感……那般的熟悉,那般的亲切——宛然有种故人犹在的恍惚之感。往事一幕幕,齐齐涌上心头。顷刻之间,上官衍脸上的泪,再次汹涌,潸然而下。见上官衍一瞬不瞬地紧盯着自己,泪眼连连。云浅不由蹙了蹙眉,有些不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