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澄正倚在窗边看着张贤安的一本诗集,目光满是迷恋。听见萱儿毛毛躁躁的喊声,顿时面色阴了下来:“有什么事情大惊小怪的?”
萱儿也知道主子有了身子,受不起惊吓,连忙用力打了自己两个耳光,一边打一边道:“奴婢有罪!奴婢有罪!”
白灵澄轻哼了一声,不想跟自己的心腹计较:“说吧,什么事。”目光仍是恋恋不舍地看着眼前得诗集。
萱儿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自己主子,道:“小姐,奴婢说的这件事,您可不准气坏了身子。”
白灵澄漫不经心翻动着书页说道:“说吧。”
萱儿递上了一封信,神色有些古怪的说道:“小姐,奴婢刚刚听您的吩咐去买了保胎药,回来的时候正巧看见那守门的卫安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看着奴婢的目光也躲躲闪闪的。奴婢心下奇怪,便上去质问他,碰巧他身上掉了一封信出来,我看上面写着的是张公子的名字,好说歹说,才从卫安那小子的口中翘出来,这信是张公子托他偷偷递给二小姐的。”
白灵澄手中的诗集已经被她恶狠狠地扔在了地上,凡是同张贤安有关的事情,就由不得她不紧张了。在她看来,张贤安已经是自己定下来的夫君,自己就是张贤安未过门的妻子,现在自己的未婚夫居然和自己最讨厌的妹妹有了勾搭,怎能让她不暴跳如雷?
白灵澄用力地从萱儿的手中扯过了这封信,又三两下撕开了信封,拿出了里面的纸。
这一看,白灵澄的心凉了一半,这上面就是张贤安的笔迹,她不会认错的,信中密密麻麻,皆是写的张贤安对白灵羽的爱慕,言辞之中还带着几分对白灵澄的贬低。信的结尾,是约白灵羽出来幽会,而看信中的意思,似乎他们两个已经幽会过几次了。
白灵澄已经是怒火中烧了,她死死地握着手中的信,用了好大的耐心,才没有把手中的信纸撕掉,她还要拿着这封信去质问白灵羽,质问这位不守妇道的妹妹,为什么有这样的厚脸皮勾搭她这个姐姐的未婚夫?
萱儿看着白灵澄狰狞的表情不由有些心惊,连忙苦劝道:“大小姐,您现在还有身子,还是消消气罢!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白灵澄现在哪里还听得进去萱儿的劝告?她死死地看着萱儿,怒吼道:“跟我走!去找那个贱人!证据确凿,我看她这个浪货还有什么可说的!”
白灵澄带着萱儿,气势汹汹破门而入,白灵羽正在练习书法,见白灵澄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不由有些惊恐地道:“姐姐?你怎么来了?”
白灵澄冲上前去便想给白灵羽一个耳光,不成想被白灵羽用手拦下来了,正要对白灵羽发火,却见这个便宜妹妹脸上带着冷淡的笑意:“姐姐,你这样不由分说上来就动手,似乎不太好吧?最起码也要让妹妹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也好让我这个做妹妹的反省反省。”
白灵澄怒极反笑,把信扔在了白灵羽的脸上:“那你就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白灵羽拿起信,佯装仔细地看了看,立刻露出心虚的表情:“妹妹,妹妹实在不知道这封信是什么意思!”
白灵澄冷笑,睨了一眼间白灵羽:“白灵羽,别想在我面前装糊涂!你分明和贤安有染!我告诉你,贤安说过要娶我的,别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不过一个庶女,也配得上张公子?”
白灵羽作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心中却在暗笑,她就知道这招对白灵澄有效,现在已经把她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了,有此机会不利用,还等何时?
不错,这封信是白灵羽伪造出来的。
上了那么多年的学,小时候的白灵羽可没少帮朋友抄作业,代价是那些朋友拿糖来换。小时候的白灵羽就有这种心思,知道要拿自己的资本去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这种性格一直影响到白灵羽长大后的人生。而现在,她发现曾经做过的这些留给了她一项非常有用的技能--模仿别人的笔迹。
在现代,有太多的鉴伪方法,而在魏代,能用的不过是分辨笔迹和手印、或是印章之类的东西。张贤安还没有考取到进士,也不是什么官员,因此平日里只有一副泥红小印,用在一些作品后面,而在通私人信件的时候,一般是不盖印的,以免落得什么把柄。
白灵羽不过买了一本张贤安的诗集,仔细观摩了半个时辰,便能模仿出个八九分像了。而白灵羽更是笃定恋爱中的女人智商是负数,推断白灵澄一定看不出来,这才放心大胆地伪造了这封信出来,又塞了卫安一点钱,请他演了这样一出戏。
只能说白灵羽步步算计,几乎算无遗漏,这才让白灵澄成功进了她早已设计好的陷阱中来。
白灵羽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看在白灵澄眼中便分外的刺眼:“姐姐说的这是哪里话?羽儿自然是配不上张公子的,不过羽儿的愿望也很小,只要能做张公子的妾侍,日夜服侍在张公子身边就好了,又哪敢奢求正妻的位子?倒是姐姐,哎,妹妹真替你不值,张公子来提亲的时候也只是许了姐姐妾侍的位置,难为你一个嫡女还要嫁与人家作妾,不过张公子大才,日后高中,我姐妹二人一同侍奉在张公子身边,倒也算是一段佳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