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赵昊阳一直关注着唐丁,只是在之前的一会,他跟众人说话的功夫,唐丁就不见了。赵昊阳发现唐丁不见后,大家急忙寻找。不过香山到处都是人,想找也不好找。此时正在被大家寻找的唐丁,此时正在香山枫叶林的一个有些年头的古树下,在唐丁的手上拽着刚刚本以为逃过一劫的小偷。小偷见唐丁抓着自己不放,“兄弟,你这么抓着我难道不怕报复吗?告诉你,哥们可是有组织的人。唉哟,疼死我了。”听到小偷吹牛逼,唐丁直接用拳头一拳捣在他肚子上。“兄弟,兄弟,人家失主都不管我,你抓我干什么?再说那包不是都还回去了吗?”小偷威胁不成,现在又来软的。“包是还回去了,可是你就没偷别的什么吗?”唐丁看着小偷辩解的样子,笑道。“别的?没有啊。我就偷了个那胖娘们一个包。唉哟,唉哟,好,好,我说,我说。”唐丁这下是扭住了小偷的胳膊,唐丁的手劲大,轻轻一扭,小偷就疼的哭爹喊娘。“我还偷了一个女孩一部苹果六,喏,在这。”小偷可怜兮兮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到唐丁面前。唐丁一把把手机打飞,“再没别的了吗?”小偷斜眼看百米外的香山公园甬路,他想跑但是却知道自己肯定跑不掉,因为他被唐丁抓来前,亲眼见过他的速度。小偷看实在是糊弄不过去,于是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串佛珠手串,“这是我从香山寺一个老和尚手上偷来的。”唐丁接过手串,他找的就是这个。这串手串有灵气,在小偷偷了那胖妇女的包往下跑的时候,唐丁就看出了这股淡淡灵气,在郝步建和于泉都没拦住小偷的时候,唐丁一脚踢在王百洋的脚后跟,绊倒了这小偷。后来小偷趁着众人不注意逃跑的时候,唐丁就跟了上去,他想看看这小偷身上到底是什么宝贝。至于什么手机,唐丁根本没看在眼里,这小偷还企图蒙混过关,在唐丁的望气之术吓,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大哥,我可以走了吗?”“滚吧!”“大哥,那个,那个手机你要是不要,我可不可以?”唐丁摆摆手,示意他随便。小偷捡起被唐丁打到了一旁的手机,快速的跑远。其实在这小偷心中,那什么手串可能不如这个最新款的苹果手机值钱。“唐丁,你去哪了?让我们好找。”唐丁转上大路,就看到了迎面找来的赵昊阳和赵云。“哦,刚刚掉了东西,回头找找。”唐丁并没有说是实话,没那个必要。再说实话也不好解释。找到了唐丁,跟大家会合,继续往山上进发。唐丁边走边把玩着那串佛珠,把玩着佛珠,唐丁也越加感觉心神宁静,仿佛出尘之人。“那边是香山寺遗址,咱们过去看看吧?”赵昊阳指着一个岔口跟大家说道。赵昊阳是京都人,到了这里,他当然要做向导。香山寺,始建于金朝大定二十六年,是金代行宫,原来五层大殿,相当宏伟,前有石坊、山门、钟鼓楼、城垣、红墙碧瓦掩映在苍松翠柏之中,为香山二十八景之一。不过后来经英法联军和八国联军的二次浩劫之后,只剩下正殿前的石屏、石碑和石台阶等为数不多的几件不怕火的石头制品了。石屏本身有较高的艺术价值,正面中间是《金刚经》,左为《心经》,右为《观音经》,背面是燃灯、观音、普贤像。山门内有汉、满、蒙、藏四种文字的石碑,内容是乾隆书的《娑罗树歌》。这些都是赵昊阳介绍给大家的。唐丁在石屏前驻足,望着上面的三部经书,似有所悟。唐丁悟的东西并不是经文本身的含义,而是经文中的深意。这种感觉很奇妙,唐丁明明是第一次看着三部经文,但是却感觉自己对这经文中的含义了然。“那边有个小屋,不知道有没有卖水的?”于泉指着香山寺遗址外不远处的一栋茅草屋,说道。众人听于泉这么说,也都纷纷凑了过去,虽说已是深秋的天气,但是上午的太阳是很毒的,爬了半天山,大家早就口渴了。“阿弥陀佛。”于泉放下敲门的手,惊讶的看着这栋茅草屋走出来的一位老僧人,好半天才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扰了。”于泉连声道歉。“无妨,无妨。”老僧人面露笑容,并不怪罪于泉的孟浪。老僧人就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出茅屋,直奔香山寺残存的石屏。“经文由心,小施主有所悟吗?”老僧人微笑着看着视屏前聚精会神的唐丁,说道。“学无先后,人无大小,不知大师何故称小?”唐丁回望了这个年逾古稀的老僧人一眼,回道。“呵呵,既然是学无先后,为何会有达者为师?达者,不达者,这不是还是有先后吗?”“先后是暂时的,达者是永恒的,不达者总有一天也会成为达者。达与不达都是表象。”“哦?不知施主以为的内在原因是?”老僧人说话间已经变了称呼,把小施主变成了施主,无疑中也是肯定了唐丁的回答。“众生平等,天下大同。”“哈哈,好一个众生平等,天下大同。”老僧的笑声洪亮,丝毫没有年迈的模样,伸手对唐丁做出请的手势,“施主,请进茅舍喝杯清茶?”唐丁跟着老僧进去的时候,赵昊阳等人有些目瞪口呆,他们没想到一向给人沉默寡言形象的唐丁,竟然能跟着老僧说到一块去,而且还被请进了房间喝茶。“老六,你真去啊?咱们还要爬山呢?”于泉劝道。“你们先爬吧,下来的时候,我就在这,你们过来找我就行。”唐丁跟着老僧进去,留下了一群目瞪口呆的同学。“我说老大,老六这是要皈依佛门吗?”郝步建一脸的不解。“去,去,少来,老六还没娶媳妇,怎么会皈依佛门,不过依照老六的性格,他好像还真有点皈依佛门的意思。”于泉也感觉看不透唐丁。“老六不是说他有个女朋友吗?”王百洋说道。“屁,你见过老六女朋友?还是你见过他给女朋友打过电话?我觉得他这个女朋友八成是托词。”于莎莎耳朵竖起老高,听着众人说话。她的其余舍友也都没说话,就这么听着大家讨论,她们也都对默默无闻的唐丁不大了解,虽然他们都是一个班的,但是她们对唐丁确实谈不上了解。赵昊阳可能是唯一一个对唐丁的这种表现不觉得奇怪的人。在赵昊阳心中,越观察,赵昊阳就越感觉唐丁就像是一汪深潭,似乎跟自己这些人格格不入,也许是他经历过太多的事,他跟自己这些人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当然,这些都是赵昊阳的猜测。“咱们要不要等等老六?”王百洋看着大家,征求大家的意见。“算了,别等了,老六既然说咱们下山时候再来找他,那咱们就等下山时候再来就行。”最后还是赵昊阳开了口。众人也觉得不能因为唐丁一个人进了茅屋,他们就要在这茅屋外傻等,既然来了香山,那就要逛一圈看看。茅屋里,老僧人跟唐丁面对面而坐。这间茅屋,只有一扇纸糊的窗,里面光线很暗,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屋里人的行动和说话。“不知大师怎么称呼?”“贫僧秋山。”“秋山大师。”茶砌茶,秋山大师给唐丁和自己倒了杯茶。“尝尝吧,祁门红茶。”唐丁闻了闻茶香,然后一口喝尽,闭上嘴,茶香在舌齿之间游走,他不由脱口而出,“好茶。”“不知施主对佛经是怎么理解的?”“心中有佛,无所谓经。”听到唐丁的答话,秋山大师闭目想了想,过了一会才抬起头,“好一个无所谓经,就算有佛,经真的无所谓吗?”“侍佛以诚,佛存乎于心,经自在人心。”“施主很有慧根。”听到秋山大师的称赞,唐丁微微摇头,或许别人不知道,但是唐丁自己知道,这所谓的慧根根本就是来自于那次在港岛他吸收的那部贝叶经上的佛经。那部佛经叫做《六字大明咒》。其实不管是《六字大明咒》也好,还是石屏上的《金刚经》、《心经》也好,其实东西都是想通的,懂了一个,其余的并不难懂。《心经》全称是《般若波罗密多心经》,简称《般若心经》。《金刚经》,全称《金刚般若波罗蜜经》。《观音经》全称《观世音菩萨普门品》。这三部雕刻在石屏上晦涩难懂的经书,唐丁只看了一遍,就读懂了其中的意思。“我看施主眉头紧锁,施主是有什么烦心事吗?”秋山问道。或许对别人,唐丁还不好说自己的烦心事,但是对着一个方外之人,唐丁就没了顾忌,他简单的说了行慕柳的不辞而别。秋山听完脸上依旧带着微笑,但是却没说行慕柳的事,而是开口说了一件看似完全不相关的话,“你把我那串佛珠找回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