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身份显赫(2)(1 / 2)

天配良缘之陌香 浅绿 2568 字 5个月前

慕容舒清握着酒杯的手一顿,回头对上西烈月笑意盈盈的眼,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这女人就不能消停片刻?

“哦?愿闻其详!”他们的暗潮汹涌贤翌看在眼里,他的好奇心也被提了起来,到底是什么让这个随性淡然的男子都瞪眼了?

略过慕容舒清逼人的眼刀,西烈月一字一句地笑道:“何以解忧——唯有稀粥。”

贤翌一愣,这……回答确实另类,俊逸的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勾了起来。

慕容舒清这次完全死心了,西烈月这女人完全就是个出卖朋友的损友。迎着贤翌玩味的眼光和满室压抑的闷笑声,慕容舒清除了苦笑,不知道自己还应该有什么表情。

她实在不想再重复一遍上次情急之下的稀粥论,可是不说点什么,好像也对不起西烈月的捉弄和贤翌玩味的目光,微微拱手,慕容舒清客套而敷衍地回道:“让贤公子见笑了,秦某拙见,民意,食也。”

在座都是见识卓绝之人,这短短的几个字也已经表达了慕容舒清的意思,贤翌敛下刚才戏谑的笑容,星眸微敛,颇具兴趣地说道:“公子见识不凡,不知公子以为,解忧之食从何而来?”

贤翌的提问,不仅引起了西烈月的兴趣,慕容舒清也正视起眼前的男子来,他问的这个问题是多少明主贤臣苦心思索的,可是,她要回答吗?答案是——不。男子身份不明,西烈月对她已经“虎视眈眈”,她还是少说为妙。略微思索,慕容舒清回了一个颇为常见的方法,“兴农,减赋。”最后,看了一眼酒不离手的西烈月,慕容舒清笑着加了一句,“抑酒。”

猜想他该有不一样的精彩解答,但是明显敷衍的回答让贤翌有些失望,不过最后的一句抑酒,倒是很有意思,贤翌笑问道:“为何?”

慕容舒清来到西烈月身边,拿过她手中的白玉酒杯,里边冰镇过的“无味”酒香四溢,慕容舒清斜睨了她一眼,才淡笑答道:“这酒香醇浓郁,剔透味甘,只是这样一杯美酒所耗粮食却是它的十倍。国之强盛,米粮充足,酿酒品香确是雅事,反之……”

虽然这么说,多少有些揶揄西烈月的意思,可是她说的也是事实。慕容家的酿酒坊一年耗费多少粮食,慕容舒清是再清楚不过,在这个时代基本是使用米发酵酿酒,酒的造价确实昂贵。

抑酒确实是个新的提法,这男子已经有意收敛自身才华,但是不经意间,仍能感受到他的细腻心思和奇思妙想,贤翌真心地赞道:“秦公子思量之细,让贤某佩服。”

西烈月半卧在软榻上,撑着下巴,她知道慕容舒清这些是要说给她听的,她虽爱酒,却也不会不顾民生。再说海域人口不多,资源富足,她根本不需要担心这个。和慕容舒清相视一眼,西烈月也不忘调侃回去,“我倒觉得是三句不离本行!”

上次不知道她的身份就感觉到她对粮食特别上心,见解也颇为独到。后来才知道,她就是东隅最大的储粮、产粮之家的主人,难怪对粮食这么“斤斤计较”。

贤翌奇道:“秦公子是酿酒出身?”看他的气质谈吐倒是不像,这东隅国内的酒家作坊,也没有哪一个出得起白银万两听歌赏曲,或者,他不是东隅人?

酿酒?他才问完,慕容舒清和西烈月先是一愣,微怔过后,西烈月开心地大笑起来,慕容舒清则是哭笑不得。她看起来像是酿酒的?压下心中的笑意,慕容舒清拱手微笑道:“略有涉猎而已。”

看他们的表情,贤翌便知道刚才自己猜错了,只是男子的身份到底为何?这个人,很值得他深究。

贤翌低头沉思,身后的男子小声提醒道:“主子,天色已晚。”

贤翌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轻点了一下头,男子毕恭毕敬地退了回去。

贤翌朗笑拱手道:“今日相谈甚欢,希望下次还能与秦公子、海月姑娘畅聊,贤某今日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

西烈月懒散地未起身,随手拿起一旁的丝绢,晃了晃,笑道:“公子慢走。”

慕容舒清淡笑地轻点了一下头,也未起身,礼貌地回道:“后会有期。”

贤翌再一次深深地看了端坐于桌前的慕容舒清一眼,笑道:“后会有期。”说完便潇洒地离开了画舫。他想,他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慕容舒清现在还不知道,这句礼貌的“后会有期”,会成为她往后急于逃避的梦魇。

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滑落,晚霞却依然似火,瑰丽的红艳渲染着微澜的河水,仿佛也为它带去短暂而绚丽的生机,慕容舒清起身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襦衫,走出船舱,任清风梳理着她不经意间滑落的长发,淡淡地说道:“我也走了。”

趴在软榻之上,接过身边小童递过来的“无味”,西烈月对着立于甲板之上的慕容舒清笑道:“急什么,再陪我喝两杯吧。”

微笑着转身,对上西烈月慵懒地微眯的眼,慕容舒清直截了当地打趣道:“算了吧,你笑得跟狐狸似的,再不走,怕要被你拆骨入腹了。”她今天算是见识了西烈月的劣性了。

拆骨入腹是不会,收为辅国良臣倒是合她心意。慕容舒清不管是脾性风格,还是行为处事都与她很投缘,她是真心希望她愿意与她同回海域,到时,她们定可以将海域引入盛世。

“慢走啊。”西烈月也没有强留她,既为知己,便不应勉强,她会想尽办法让慕容舒清自愿到海域去的。

慕容舒清不再理她,带着绿倚下了画舫,踏着夕阳余晖,沿着河岸缓步而去。霞光果然是最难以把握的,才一眨眼的工夫,那天地间的炫红已渐渐淹没在墨蓝的云彩之中,芳踪难寻。

“焰。”西烈月翻身轻跃,下了软榻,自腰间的锦袋中掏出一枚墨玉印章,顺手一抛,印章落在了一旁的芪焰手中。看着慕容舒清渐行渐远的飘逸身影,西烈月斜靠着船桅,嘴角轻扬,笑道:“修书回国,让秦修之立刻过来。”

慕容舒清,我看你还往哪里躲!

“是。”自家主子想什么她很清楚,只是这慕容小姐又岂是轻易妥协之人?芪焰耸耸肩,她还是去写信吧,其他的还是留给她们两个自己“斗法”好了。

从后门回到祁家,慕容舒清就敏锐地感觉到气氛不对,以往这个时候,后院只有两个侍衞巡视查看,可是现在竟然增加到四人。祁家必是有事发生,为了不惹麻烦,一身男装的慕容舒清和绿倚在炎雨和苍素的掩护下,顺利地回到了叠翠小宿。

慕容舒清刚踏进院门,早就等在院中的净水迎了上来,有些着急地说道:“小姐,您可回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

看到慕容舒清,净水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半,深吸了一口气,把刚才听到侍衞们说的话告诉慕容舒清,“大老爷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刺客受了伤。”

祁云遇刺?慕容舒清眉头轻蹙,昨天临风关已经有消息传来,苍月确实以防范边疆为名驻扎八万兵力在临风关外,东隅也调了六万兵力赶赴关外,两军对垒已不可避免。今天祁云遇刺是巧合还是故意?若是故意,接下来又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