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女子举起酒杯,一手递到方繁嘴边,一手柔弱无骨地抚上他的胸膛,整个人几乎倒进了他的怀里,娇笑道:“大人,来,喝一杯嘛!”
美人在怀,方繁接过酒,笑道:“好好好。”一边喝着,方繁向着坐在秦修之身边的两名女子使了个眼色。
两名女子对看一眼,想起老鸨说过的“交代”。为了顺利偷到令牌,不让他起疑,其中的红衣女子举杯靠近秦修之,酒也送到他嘴边,笑道:“公子,你也喝,我喂你喝。”
趁着贴近之际,红衣女子在秦修之耳边低声说道:“公子,得罪了。”说完手也在他胸前胡乱扯着衣衫,却并未真正拉开。
一个女子在怀里磨蹭,秦修之还真是不习惯,不过为了令牌,秦修之还是虚应配合着。
想不到这几位姑娘刚才冷冷冰冰的,现在看来一点也不输给她的花魁。趁着还没出什么事,老鸨赶紧说道:“老身先告退了。”说完赶紧出了包间。
摸到了!紫衣女子暗喜在心,但是方繁将令牌挂在胸口,又隔着层层衣物,如何得手?灵眸微闪,女子轻掀纱衣,微微撅嘴,娇嗔道:“大人,公子,你们都穿这么多,不热吗?奴家好热哦!”
“环翠楼的姑娘,果然热情。”方繁哈哈大笑,花魁不愧是花魁,他要的就是脱衣服。方繁对着秦修之笑道:“商公子,咱们客随主便吧。”说完率先脱下了外袍。
方繁一脱下外衣,挂在胸前的令牌便隐隐若现。秦修之心情大好,顺势回道:“如此也好。”除去外衫,秦修之穿着素白的中衣,显得更为单薄。
“大人,来,再喝一杯嘛。”紫衣女子再次欺身上前,抚上了方繁的胸膛。此时方繁心思都集中在秦修之身上,都已经穿着中衣了,那两个女人怎么还没有扒下他的衣服。
抓到了!紫衣女子将藏于指尖的刀片轻轻弹出,掠过细绳,令牌顺着手腕滑入袖间,另一只手利落地从腰间取出假的令牌,系上细绳。才刚挂上去,女子的手忽然被一把抓住,方繁盯着怀中的女子,骂道:“你干什么?”
紫衣女子暗暗心惊,跌坐在地上,一脸委屈地回道:“奴家,奴家在服侍大人啊!”
方繁摸了摸|胸前的令牌,还在!脸上也才微微缓和了一下。
看来令牌到手了。秦修之推开身边的女子,笑道:“大人,这样热情的姑娘,商君实在消受不起,不如让她们退下,咱们痛饮几杯。”
退下?方繁刚才为了令牌的事情虚惊一场,再看秦修之只是衣衫微乱,这群没用的女人,一口气梗在喉间,轻哼道:“是消受不起,还是无福消受啊?”
看他刚才美女在怀,却一副虚应冷静的样子,他不是无能就是个女人。
秦修之皱眉,回道:“大人此话何意?”
盯着秦修之的脸,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方繁故意放慢语调,说道:“我有一位故人,与庄主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不过,却是个女人。庄主今日如此忸怩,莫不是,就是我那位故人?”
女子!秦修之万万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商君怎么可能是女人,他会是女人吗?脑中闪过商君的种种神情,脑里忽然有些混乱。
迎着方繁窥视的眼,秦修之一怔之后,立刻大声怒道:“简直荒谬!”
秦修之刚才片刻的失神,在方繁看来,便是大有可疑。向着身后的仆人使了个颜色,方繁假意笑道:“既然不是,庄主何须动气。来人,还不快给庄主斟酒赔罪。”
“是。”一名仆人端着酒壶迎了上来,脚下却是忽然一滑,手中的半壶酒全部朝着秦修之撒了过去。酒浸湿了秦修之的衣衫,隐约间,却见他的胸前仿佛绕着布巾,方繁冷笑在心,她果然是女人。
“小的该死,这就给庄主擦干净。”端酒的仆人又迎了上来,手里按着白布,却不是在给他擦拭,而是撕拉着他的衣服。
“你干什么?”秦修之还未来得及反应,男子力气奇大,只是几下,秦修之的中衣被撕破。一直站在门边的御枫飞身上前,一手抓住男子的手腕,使力一推男子后退几步。
即使是这样,秦修之的衣服已经被撕得残破,胸膛也露了出来。众目睽睽之下,秦修之觉得很是羞辱,若来的是商君,也要受此番对待。想到这裏,秦修之怒火上涌,冷声回道:“我商君堂堂七尺男儿,你居然把我比作女子。商某有心结交大人这个朋友,却遭此奚落侮辱,商君今日算是受教了!”
秦修之的衣服残破,看得清楚,他的胸前确实缠绕着几层纱布,但是看起来是治伤所致。而他胸前的肌肉,还有紧实的腰背,虽然瘦,却还是能看出,是个真正的男人。方繁心下惊惶,赶紧拱手说道:“庄主息怒,庄主息怒!老夫一时眼拙,再加上家奴愚笨,您不要介怀才好,我也是真心想交庄主这个朋友。”
秦修之扫了一眼一屋子的侍衞仆人,哼道:“真心?”
他是男子,已能确定他不是武家的女儿,而缥缈山庄的主人,他可是真正不想得罪!挥挥手,方繁对着身边的人不耐烦地说道:“都出去,都出去。”
紫衣女子也顺势回道:“是。”四人匆匆出了包间,倒酒的仆人也不敢留下,但是站在墙边的两人却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过一下。
这是最好的机会,一定要把那两人支开!捡起外袍穿上,秦修之说道:“御枫,你也出去,我有话和大人单独谈。”
御枫看了一眼方繁身后的两人,久久才转身出了屋外。
秦修之脸上仍旧是一脸的不愉,手中握着酒杯,却是一句话也不说。方繁暗暗思量,环翠楼内外都有守衞,不会有什么刺客能进入,这商君最好还是不要得罪得好,轻轻抬手说道:“你们也出去。”
“是。”
两人领命,也出了包间。
秦修之终于松了一口气,令牌已经到手,屋内也只剩下他们两人,接下来就等着毒发了。
方繁举杯,讨好地笑道:“庄主,今日怠慢了,老夫再敬您一杯。”
“罢了。”秦修之接过方繁递来的酒杯,暗暗观察着他的脸色。
商君不是武家的后人,虽然有些失望,不过能与缥缈山庄的主人结交,亦是一件大好事,方繁连连举杯,赞道:“果真是好酒,只怕也唯有缥缈山庄能有此好酒了。今日能与庄主结识,实在是方某之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