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槐诗已经没心思再去关注那些有的没的了。
常驻型极意·交响的感应范畴在迅速的收缩,然后,顺着握柄之下的基座,开始沿着无数繁复的钢铁矩阵和机械结构向着四面八方扩展。
弹指间,自上而下,整个庞大的发电站都被极意笼罩在其中。
闭上眼睛,顺着握柄传来的细微鸣动,整个发电站的结构都已经出现在了槐诗的脑中,从脚下的基座,再到无数机械接续的末端,一切都纤毫毕现。
然后,轰鸣声再度爆发!
高亢的鸣叫几乎要撕裂所有人的耳膜。&#24378&#29306&#32&#115&#104&#117&#99&#97&#110&#103&#46&#99&#99&#32&#35835&#29306
哪怕隔着遥远的距离,在地下空间内,场边的观测者们也忍不住后退。隔着厚重的隔音耳罩,尖锐的声音依旧刺入了脑髓。
不,那不是耳膜的观测,而是来自脚掌所感受到的震动,令那残酷的声音钻进了血肉,回荡在骨骼之中,冷酷的蹂躏着每一寸的肌理。
飓风席卷,扑面而来!
无数尘埃簌簌飞扬着升起,地面宛如水纹一般波动着,那不是大地的颤抖,而是气流所引发的光线偏折。
在经过了漫长的酝酿之后,极意·交响的力量已经扩散到了整个发电站的每一个角落,此刻伴随着槐诗的动作,难以言喻的庞大力量通过他的双手,汇聚在握柄之上。
充满节奏的轰鸣迸发。
就好像整个世界都随着他一起呼吸一样。
在场中,槐诗的汗水化为蒸汽升腾而起。
进入了超限状态之后的躯壳在疯狂的抽搐着,难以承载这恐怖的压力,而在他手中的握柄,也已经烧成了赤红。
过于庞大的力量转化为了热量,顺着着手腕粗细的钢柱扩散向四方。
瞬间,一切静寂。
好像被抛入了录音室里一样,连呼吸声都变得如此刺耳,心跳和脉搏的声音回荡在耳边,迅速的放大。
因为外界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被那一只手掌所紧握,收缩在五指之间。
以震动的方式,迸发!
向下传导,令大地震颤!
观测室里,学者们愕然的面面相觑,有电话的铃声忽然响起,接起电话的人渐渐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吞了口吐沫。
无法置信。
就在刚刚的那一瞬间,整个潮汐发电站,停止了运转!
数百个水力机组的运转戛然而止,哪怕是潮汐的涌动也无法带动那数以十万计的扇叶运转,就好像被无形的手掌死死的钳住了,不容许有半分动摇。
就连混凝土都无法阻隔的刺耳声音传来,如此沉闷,响彻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在他们的脑海中构成了荒谬的画面。
在那一瞬间,就在发电站最核心中——所有的水力机组,再度开始了运转,火花飞迸,刺耳的摩擦声不断传来。
可这一次,再不是如同往常那样顺着潮汐而运转,而是逆势而动!
自一只手掌的把控之下,这一份庞大的力量以这一支微不足道的杠杆为端点,出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偏移,逆转!
磅礴的动力从水力机轮中迸发,令所有机械结构传导着来自中心的伟力和意志,无数扇叶缓慢的逆行,搅动海潮,在起伏的海面之下掀起一道道暗流。
数之不尽的波澜迸发!这候 sh ucang*.cc 章汜
当槐诗抬起眼瞳时候,眼眸中就亮起了炽热的光芒。
就像是此刻庞大的发电站被赋予了意识一样,随着他的命令,纵声咆哮,令那巨响扩散,化为了响彻整个丹波夜空的雷鸣。
“这是……什么?”
水坝之上,巡逻的保安们目瞪口呆的回头,在手电的照耀之下,看到无数升起的气泡,还有涌动的海流。
整个海洋都仿佛沸腾了一样。
那些沉重的洪流漫卷,彼此碰撞,就好像金属摩擦一样,发出了刺耳的声音,此起彼伏。
当槐诗的五指在手柄上运转的时候,就遥隔着无数阻碍,舞动了无形的指挥棒,令沧海的潮声起落,化为了浩荡的旋律。
观测室内,捧着电话的学者手掌微微颤抖着,按动了公放的按钮。
于是,那模糊又遥远的海潮鸣奏涌入了每个人的耳畔。
“第九交响曲……自新大陆……”
屏幕前的学者忽略了眼前无数流转而过的数据,回首呢喃,难以置信:“这是……第四乐章?”
此刻,潮汐的涌动化为了提琴的急促旋律,海浪碰撞的声音变成了鼓点,就连水力机轮的轰鸣震颤,也形成了庄严的号角声。
慑服了一切躁动的魂灵,让所有的聆听者为之俯首。
同这庄严的旋律相较,一切都渺小的宛如尘埃。
那激昂的旋律突如其来,又很快,戛然而止。
迅速的模糊坍塌,变成了高亢的嘶鸣,再然后,彻底断绝。
万物静寂。
只有遥远的动荡潮声传来。
许久,许久,所有人依然僵硬在原地,难以从那残留的潮汐交响中清醒过来。
意犹未尽……
为何如此仓促的戛然而止!
就在地下空间里,槐诗无声的叹了口气,松开了手。
“看来还是熟练度不够……”
他遗憾的耸肩:“这一局,算我输。”
在他面前,钢铁铸就的连接杆已经在热能的转换中彻底烧化了,只剩下了变形的握柄残留着清晰的指印。
当啷落地。制大 制枭
随着槐诗指尖的鲜血一起。
十六秒的时间。
篡夺了发电站的运转,掌控这庞大的力量,甚至逆转了潮汐。
这便是倾尽槐诗全力所演奏出的交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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