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雨仿佛缠缠绵绵永无至今一般。
连绵的雨笼罩着伦敦城的上空,街道被雨水冲刷得仿佛干净了许多。道路上的汽车缓缓开过,路边的行人身影匆匆。
古老的伦敦桥在这雨幕之中,仿佛就好像是一副古典主义的油画。
天空之上,忽然一道闪电降临。
这一道光芒落在了伦敦城的上空,然后忽然之间散落。
整个伦敦城,俯瞰去的话,就会发现,似乎有一个天地间的巨大的光幕开始飞速的扫过。
威斯敏斯特大教堂前警方拉起的隔离栏。
伦敦塔里忙碌着清理已经损毁的塔楼的那些工人和器械。
某条街道上,仿佛经受过了恐怖袭击一般,倒塌的楼面和破碎的窗户……
这一切,仿佛都在光幕之下,飞速的还原。
就如同视频倒带回放一般。
光幕飞速的闪现,然后消失。
街道上,仿佛一切都和从前不同了。
原本在大街上行驶的出租车,却仿佛刚刚从车库里缓缓开出来。
正在撑着雨伞艰难前行的路人,却坐在了自己的家中客厅里品尝着下午茶。
正在愤怒的抓捕小偷的警察,却坐回到了警车里持着刚出锅的炸薯条,而那个小偷,则穿着厚厚的皮衣,缓缓的走过警车,吹着口哨……
城市还是这座城市,人也还是这些人。
但是时间的节点,却仿佛一下往回拨转了许多……
……
伦敦桥下,三个人从雨幕之中走来。
没有人知道这三个人是何时出现的。甚至路边的行人都没有往这裏看一眼,仿佛这三个人就一直站在这裏。
他们的身边,是一辆破旧的马车,而这辆马车,也在光幕之下,恢复成了一辆黑色的SUV。
陈小练看着自己身上的残破的皮甲上,血水被雨水冲刷干净,然后飞速的变成了一件现代的套装——这正是他几天前穿的那件。
轮胎和备胎,脸色之上写满了疲惫,以及一丝淡淡的庆幸。
“我觉得……我们这次能顺利回来,回去之后应该找个寺庙好好的烧烧香才对。”
备胎看了看自己的独臂,苦笑了一声。
“立刻去买机票吧。然后联络罗迪,他应该在伦敦市区外等着我们。”陈小练低声道。
“好,我们这就往机场去吧。”轮胎点头。
“你们先去……我……我需要去一个地方!”陈小练看着天色,看着雨幕,深深的吸了口气,他的眼神,却无比的坚定!
……
陈小练走到了那座私人博物馆的门口。
院子里损毁的铜像,还有破碎的楼体,都已经恢复原样。
他站在街对面,亲眼看着一辆汽车缓缓的从博物馆里行驶出来。
车窗虽然关着,但是陈小练却依然看见坐在裏面的人。
前排的副驾驶位置上,一个中年的银发老管家。
而后排的位置上,依稀可见的,是那个美颜而冷漠的年轻女伯爵。
陈小练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笑容里似乎还藏着一丝苦涩。
他迈步走过了街道,皮靴践踏在积水之中。
……
站在雨中,陈小练按了按栅栏门上的门铃。
很快,一扇小门打开,陈小练迈步走了进去,走进了裏面主体大楼旁的一个矮房子。
房门开着,陈小练走进门,就感觉到了裏面的暖气。
桌子上摆放着还飘散着热气的茶。
那个中年男人安布勒,静静的坐在那儿,面对着门口。
抬起头来,他看了陈小练一眼,眼神似乎有一丝淡淡的欣慰:“你果然活着回来了。”
陈小练进门,随手将门关上,却看了一眼挂在门旁墙壁上的……一把黑色的长柄雨伞。
“我运气很好,本来赢不了的,但是……运气好。”陈小练走了过来,坐在了桌子旁。
“脱掉外衣吧,这雨可真够让人难受的。”安布勒淡淡一笑:“我刚好泡了茶,喝一杯,驱驱寒气。”
陈小练脱掉了外衣,随手挂在了椅子背上,坐在了安布勒的面前,端起面前的一杯茶,一饮而尽。
“茶可不是这么品的。”
陈小练一挑眉:“有命在,能多喝一杯是一杯。”
安布勒笑了:“看来……这个副本很艰难?”
陈小练想了想,摇头:“我说了……运气好而已。”
“威廉王赢得王位了?过程很难么?”
陈小练的眼神有些恍惚,似乎脑海里闪现出了一个画面……
……
轰!!
当威廉王举起石中剑冲向了哈罗德的时候,没有人会想到,哈罗德只用了一剑,就把威廉王连人带剑劈得……
飞了出去!!
就如同一个巨人面对孩童的挑战!